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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外了。
王子騰癱坐在椅子上。
這是一間破舊不堪的小閣樓,兩扇大窗戶常年開著,也不怕遭賊。多日的風雨直接飄到了屋裡,那一塊地板因為常年受著潮氣而發了一點黴。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水溶這樣的人會待的地方。然而他今兒個就一直站在那扇窗前,連姿勢都沒怎麼變。
王子騰知道他在看什麼。他也明白,像水溶這樣的人,一向小心地謹慎著,他當然會信口開河,然而那也是分物件的。但凡對手有點分量——不用王子騰如今的分位,就是賈赦那樣的,他都會斟酌著語氣不給別人留什麼把柄。這是他這麼多年下來積累出來的習慣,不是跟了林沫兩年就能改掉的。所以他十分明白,水溶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他強留在這兒,是打定主意要得罪他們四大家族了。這份底氣下面,恐怕是已經足夠的證據。
看著樓梯口站著的水家暗衛,他心裡頭只能乾著急。又氣榮國府不同他商量商量就擅自心動,又心裡頭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實就算是他,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會偏向吳廉水的。畢竟,眼見著皇帝不待見他們家,怎麼也瞧不出前途來,不如索性換條路子搏上一搏了。可是康莊大道在前頭,他們卻在分叉的羊腸小道里頭被人往後腦勺扔了塊磚頭。
他卻是不知道,其實水溶手上壓根就沒有什麼證據,他只是信了林沫的猜測。曾經權傾一方,說到底,現在也不過是靖遠侯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對那人無條件地服從罷了。
這裡的確是北靜王的地盤,客棧的掌櫃、樓梯口的侍衛都是水溶的人。然而事實上,他也就這些人罷了。
府上的暗衛、士兵,都已經被他儘可能地安排到了城門、水庫、糧倉等地,他家裡養的人多,然而更多的是探子,這些人本事是有,然而能突破扶搖翁主的層層護衛,直取榮國府那幾位的人頭——壓根不可能。
他只能在這裡拖延時間。
希望真如林沫所言,皇帝信他、並且雷厲風行一些。否則等賈家的人找不到王子騰,真到處搜尋起來,他還真沒什麼底。
王子騰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下官願前往,勸說妹夫放棄那大逆不道的念頭。”
“沒事。”水溶淡淡地,“你那妹夫,在江西糧道上才幹了多久,彈劾他的摺子就有四五封,全在吏部案頭上壓著呢。他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因著惦記著他大義凜然,把兒子送去和親,為著本朝與茜雪國的交情,就衝著那條海防線,皇上都會給榮國府面子,可是你瞧瞧,別說寶玉了,就是扶搖翁主都挺傷她母王的心的。”他到底嘴上沒那麼刻薄,若是林沫在,兩唇一張,先是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夫不中用,那麼個沒用的人,就是造反也只是嘴皮子上耍耍,給人家打下手呢。就是你把他勸過來,他一不知情,二來,恐怕還礙手礙腳的。再者說了,難道榮國府當家的是他?一等將軍的爵位不是給的另一個?雖然更不中用就是了。”
他在心裡想了想林沫會說的話,忽然抿唇低頭,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他是那麼地愛那個人,連他的刻薄也覺得分外地有趣。哪怕這分刻薄曾經對著他也用過,依舊只覺得是甜蜜。
王子騰眼珠子轉了兩圈,盤算著自己家人也該找來了,正待要硬闖一闖,就聽見客棧掌櫃的上來報:“王爺,三殿下快到了。”
“哪能讓三殿下在這樣的地方落腳。”水溶忙道,“去後頭擺開席面來。”又問王子騰,“王相與我一同前去迎接三殿下?”
自從皇上說了要封水浮做太子,別人怎麼稱呼他就成了個問題。這冊封典禮還沒成,太子龍袍還沒穿到他身上,就口口聲聲叫他太子爺,那是對皇帝的不尊重。可是繼續叫秦王,又怕這穩當太子的心裡不舒服,因而大家也就隨著一向會見風使舵的水溶,口口聲聲地叫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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