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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乘風不想再去琢磨他倆的關係了,感覺有些身心疲憊。可又不想讓氣氛再度尬尷,只得隨便接了個自己完全不關心的話題問:「死後的去處都準備好了?」
□□粉被富乘風拼成了個心形,邢空看著,很清楚自己剛才的話戳著富乘風的心了。可他現在也確實搞不清自己對富乘風是什麼想法什麼情感,先接著話題再說吧。
「這裡的解剖房,研究室,教學堂。」 邢空靜靜地說。
富乘風沒什麼語氣地感嘆道:「果然是當老師的,死了也要為學術事業做貢獻。」
邢空:「他只是沒錢行亡禮,買墓地。」
富乘風有些莫名:「你是他家屬,又是首富,買給他啊!」
「我只是他的名義家屬而已,我的錢也不是白來的。」邢空特意加重了「只是」兩個字的語氣,用餘光瞄著富乘風。
富乘風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你畢竟是他的名義家屬啊!你的錢難道是黑來的?」
「我的錢是與生俱來的。」邢空脫口而出。
富乘風被這話搞蒙了,沒想到這種時候邢空還能跟自己說笑,看來自己還是有希望的嘛。他立馬笑逐顏開,用滿血復活的眼神看著邢空:「我就喜歡你這種炫富炫的特別有底氣的人。」
邢空半發自內心半帶安慰地回應了一個有點勉強的笑容。
「小空」
顫顫悠悠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誒。」邢空趕緊走到自己老師身邊。
八月一日路說:「我想吃大豬蹄子。」
邢空:「老師,奢球是沒有豬的。」
「我要吃大豬蹄子!」八月一日路喊著。
富乘風明白了,趕緊走過去,蹲在他輪椅旁:「小年輕,你要醬的滷的紅燒的香辣的五香的還是清燉的?」
「熟的就行。」八月一日路輕聲道。
富乘風握著他的手腕,輕輕攥了攥:「咱倆口味一樣!我也喜歡熟男!」
邢空又蒙了,這倆地球人在說什麼呢?好奇心驅使他發問:「為什麼男人是大豬蹄子?」
「嗯……」富乘風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肥美,也可能是因為油膩。」
其實他也不清楚為什麼男人是大豬蹄子,只是有段時間地球比較流行的用語而已。
煙花還在繼續綻放凋零,空氣中若隱若現的抽泣聲給溫度添了份涼意。
「老師,別哭了,傷身。」邢空安慰道。
哭聲越演愈烈。
「叔叔,別哭了,傷腎!」富乘風安慰道。
哭聲漸漸消失。
等水閥關上,八月一日路的全身開始迅速老化,他虛弱地說:「小空」
邢空:「在呢。」
八月一日路看著手機動畫的畫面說:「我走了以後……你就無親無故了……」
「我還有錢,您安心吧。」邢空說的懇切。
富乘風看著八月一日路瞬間擰巴的眉毛,憋笑道:「爺爺,您走了,他還有我呢。以後,我就是他的親,他的故,他的親故。」
「你說什麼?」八月一日路問。
「我說!」富乘風面向邢空,提高嗓門,「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你的故!你的親故!」
「傻逼……」很輕的一聲後,八月一日路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
是啊……傻逼……富乘風心裡重複了一遍,嘴上禮貌性地跟邢空說了聲:「節哀。」
「嗯。」
煙花的光芒給死者上了一層名叫美的妝。富乘風想著幾天後自己也要找個地方放著煙花等待莫名其妙的死神降臨。
嘭!最後一束煙花消散在空中,一切都安靜了。
「邢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