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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懷錶被搶後的離家出走

我不怎麼會花錢，除了每天放學買一支冰棒一邊舔一邊回家以外，就是偶爾給他們三個買點小零食請客，大部分的錢都規規矩矩的存進撲滿。我吃冰棒的吃法和一般女生不太一樣，我不喜歡融化柔軟的冰淇淋，更偏愛讓它們以堅硬冰涼的狀態來刺激我的口腔和牙齒。那天，徐飛聽完我們唱歌就先行離開了，我們又各自練習了半個小時才回家。我照舊買了個黑咖啡味道的冰棒，一個人踢著石子徜徉在寂靜無人的小路上。我一直在神遊，意識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絲毫沒有覺察到周圍逐漸靠近和將自己圍攏的危險氣息。

我後退一步，雙手拉緊書包的揹帶，強裝鎮定，一聲不吭。

“別跟他那麼多廢話，讓她把錢留下就趕緊走。”拐角的黑暗處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他的臉越湊越近，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抬起腳，衝他的下身狠狠踹了下去。他慘叫一聲，捂住襠部，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我只是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你跑什麼。”

剛開始，懷錶的觸感冰涼，我的心也彷彿隨著懷錶的滴滴答答的聲音而七上八下。後來，懷錶漸漸被我的體溫捂的溫熱，猶如跟我的身體融為了一體，我忘記了它的存在，內心的惶恐不安也漸漸被壓了下去。

“我有錢，我給你錢，不要拿走這塊懷錶！”我像一隻絕望的動物一樣在瀕死之時無望的掙扎。

“媽的！剛才問你有沒有錢你說沒有！”鼻釘男飛起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回家吧。”豪哥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彷彿跟班們的憤怒和叫罵，我的哭泣和哀求，都離他很遠似的。他把懷錶裝進自己的口袋裡，雙手用力一撐就越到了巷子的高牆之上，緊接撲通一聲落地，就這麼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我抱著膝蓋，嚎啕大哭。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姥姥出來尋我，她在街口站了很久，來來回回的踱步，後來又回了家一趟，不一會兒，有很多人跟著姥姥一起出來了，有鬢髮半百的老人，有年輕力壯的男子，也有腰間還繫著圍裙來不及解下的主婦。還有，肖子俊。

我坐在灌木叢裡，一邊捂著嘴巴一邊哭，小心翼翼的不讓別人發現自己。我的手臂被藤蔓上的尖刺劃傷出好幾道血痕，傷口隱隱作痛。剛才，我被踢了肚子，被踩了胸口，當時沒覺得疼，現在一旦放鬆下來就後反勁一樣說不上是疼還是酸，只是覺得陣陣的難受。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我拍了他很久他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我的時候，跟我剛才看到他一樣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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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徐飛的懷抱很堅定，很安全

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和徐飛不僅相似，而且有緣。我們在同一個晚上落魄的無處可去，又在同一時刻來到了同樣的地方，像是老天給我們倆開了一個玩笑。

“我沒家。”徐飛的聲音悶悶的，從架子鼓前面傳來。他拿起鼓槌，在架子鼓上敲了一聲，我被這猝不及防的“噪音”嚇得大驚失色，衝過去一把奪過鼓槌，“你瘋啦！如果被保安發現了怎麼辦！”

“不幹什麼，就是在這待一會兒，然後九點多的時候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