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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晗的手不知不覺提起裙襬準備著。一個下人被踢一腳這種事她見得多了。
“還有嗎?繼續說。”
“如夫人所願,不說假話。”
王晗的手被將了一軍,不敢再動作但也不願拿開。哈!好極了,真當她是傻的。
“不—說—假—話。”她一字一頓強調著。“我誠心地請教顏護衛,你從踏入這房門後說的眾多話,每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惜後果,讓夫人別躺在地上。”他邊說邊用眼神瞄王晗的鞋。“不說假話。”他不忘補充道。
房內一片沉默。王晗竭盡全力將情緒控制在掌握之中。
“看來,你達到目的了。”
“夫人過獎。”
王晗用沉默再次鎮壓惱羞成的怒氣的起義。
“既然你目的已達成,為何還坐在這兒?”她相信她此時的笑一定像要吃人。
“屬下做事通常不半途而廢。”顏道啟又瞄了一眼王晗的鞋。
“我已經坐著多時了。”她打了個手勢。
顏道啟微微搖頭。“依據夫人對情緒控制的能力來推測,屬下有理由相信,夫人還會在某種憤怒之後,又躺回地上。”
“你們不就是認為躺在地上哭有失儀態!”她直接爆出最顯而易見的事實,不再拐彎抹角。
“不。”顏道啟回覆平緩的口吻,看著王晗的眼睛說,“那對你身體不好。”
震驚如雷雨前的烏雲,厚黑的一大片壓過來,王晗動不了了。顏道啟在說真話。她內心有個聲音告誡她。如果她還用一竿子打一幫人,或者認為他只不過在她跟前時,說幾句奉承話的看法對待他,她將有可能再聽不到他煞費苦心地勸她,半開玩笑說著“不說假話”這些話。
“派了誰去請大人?”王晗問,但願這種正式問題能為她挽回形象。
顏道啟不答反問:“夫人希望大人馬上回府,還是,等等?”
“等等?”王晗不明白。
“夫人不介意在憤怒之時與大人商量?”
王晗明白了,隨即促狹地一笑。“商量。”她重複著,想到王潭次次在她面前遊刃有餘的表現。“這個詞實在是抬舉我。”
顏道啟靜默著,隨意看著茶具的臉很平靜,沒有提供建議,也不予評論。王晗起先等了一會,但很快她發現她竟然在等一個護衛的幫助,這讓她心頭雜亂起來。
不該這樣。如果連比她小的妹妹都能在婚姻大事上自己拿主意,她卻總等身邊的人來為她鋪路,也就活該被他們欺侮。意識到這一點使她灰心喪氣,這是在承認自己沒用,而且,前方路途艱難。
“我想去看看奶媽。”順便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辦。她心裡同時想。
“立即動身?”顏道啟柔和地問,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神情沒被王晗錯過。
“她的溫暖是支援我的最大的力量。”她解釋說,“但我不會多說什麼,我清楚的。”
現在不會有三人行了,以後也不會再有。當王晗專注在騎馬上時,她感到奇妙的平靜。對不專心從馬上摔下來受傷甚至危及性命的出自本能的警惕搶走了她一部分注意力。憤怒和悲悽還沒放過她,但一切顯得並不像她一個勁地沉醉在其中時難以承受。或許這事發生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算得上一場劫難。可有意思的是,當你成為局內人,而非通常在事後聽說經過的局外人,你發現原來劫難也有它的進展。換句話說,劫難不像人們害怕它的名字那般神通廣大,能夠席捲而來並且所向披靡。
一路上隨處可見巡邏的官兵,五到七個一隊,從街道正中央快速走過。王晗留意到,他們神情肅穆,幾乎不往周圍老百姓身上看。她不確定那是軍隊的規矩,還是約定成俗讓他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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