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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坦然受了他一禮。
“你雖然無入我道派之心,但既學了我道派道法,便算是記名弟子吧。總要知道我道派名號,知道我是誰。”
“非不願聞,實不敢問。”陶寶一邊爬起,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
“哈哈,你也是個小滑頭。怎與那文書一般答案。”少年人哂笑道。
“既如此,你可記住了,咱家道派名為‘宸乙’,千年前也曾名震北域。至於我的道號,‘白見石’是也。”
陶寶再拜,牢牢記下宸乙道派‘白見石’的道號。
白見石深深望著陶寶,這個讓他破例傳下三百零一道道法的小子。他似乎有種預感,或許有一天,這小子會綻放出璀璨的光芒,讓已經消沉的宸乙道派再度燦爛。
陶寶見他這般大方,貪心不足,便笑嘻嘻地道,“白前輩,你看是不是再傳我些道法,萬一我出去後被人家搶了東西,不是糟糕。”
白見石對他的印象立時變壞,冷下臉道,“沒有了,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願意入我道派,所有道派道法儘可以學去。如果不願,就只有這些。哼,你也不用擔心,那錦盒上貼有道符,沒有羲一道派的特殊道訣解開,任何損壞都足以令錦盒裡面的東西變成一堆粉末。”
陶寶表情難看,訥訥不語,實則暗地一笑,本來就已經佔了大便宜,倒也沒有失望。
白見石千年歲月如何是好騙的,早識破了他的本意,只是不願戳破罷了。
“好了,你若沒有疑問,便可以走了。”
陶寶一怔,想不到忽然間白見石就趕他走了。認真地想了想,才道,“白前輩,如果我找不到羲一道派的人怎麼辦呢?”
“大道茫茫,若真個找不到,這東西你就留作個記念吧。”白見石神情默然,嘆口氣道。
“是。那晚輩這就走了。……嗯,這裡真的是幻境變化的嗎?”陶寶最後問道。
白見石沒有給他答案,只是揮揮手,讓他離開。
陶寶走出屋舍,在種滿‘醜人花’院落裡,又深深嗅了嗅怡人的清香,便離開這裡,直奔來時的山洞而去。
說來奇怪,再進山洞裡,便沒了幻境,很快就到了洞中那方空間,只見玉寶道草‘夢妖花’依舊碧sè盎然,碑文下安靜地坐了一個道人,陳沐。
陳沐對於他的到來和離開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枯坐。
陶寶離開那處不起眼的小山岰時,心裡仍有一串串的疑問,守願谷到底是不是一處幻境所化?侯文書呢?他現在又在做什麼?修習道法?還是其它?百年後,陳沐到底會不會得到那株奇怪的玉寶道草呢?那碑文上的上古‘陽文’到底寫的是什麼?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是,白見石隱修了幾百年,到底所守的願望是什麼呢?
時辰已經是深夜。
一輪明月高掛,天幕上繁星點點,恍若絢爛的星河。
夜空下,是碧洗後的空靈、純淨。
放眼望去,玉勝山九峰連環,濃淡相適,仿若一座座幽遠的傳說,令人沉靜。
陶寶認準方向,化作一隻大鳥,向遠處的峰嶺飛翔而去。
抱喜峰下,一個面目醜惡的壯年道士有所感應,抬頭望向遠處夜空,雙目聚神,牢牢地盯住了向這邊飛來的陶寶,嘿嘿惡笑,“這是哪家的小道士,這般招搖,正好讓我拿你開開葷。”
口中唸唸有詞,雙手翻飛,粗壯的五指份外靈巧,轉眼間,竟在雙掌之間織出一張透明略白的網。網絲纖細如發,經絡分明,與蛛網一般。一抻一扯,那網瞬時變大,惡道人嘿嘿一揚手,只見那越變越大的網飛向抱喜峰與懷喜峰之間,網邊的絲線分別掛在兩峰之上。
冰冷的道光在巨大的網上奇快地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