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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巧兒的女孩子溫柔的答應一聲,又看了蓬頭垢面,血汙狼藉的寒山重一眼,俏無聲息的向後間行去。
寒山重躺在這張寬大的藤榻上,一身骨頭都像被生生拆散了一樣,心裡更似在被烈火炙烤著,難受得恨不能就此死去。
老毒婆熟練而迅速的收拾著一切,進進出出的擺了一些奇怪的物件在一張白木桌上,她行到寒山重身邊,將寒山重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戟斧與皮盾拿下放在一邊,她抹去額上的汗水,道:“小子,老身活到這一大把年紀,便是養也養得下你這麼大的孩子了,稍停老身為你療傷之際,必須褪除衣物,到時你可別心裡靦腆呀。”
寒山重面上發熱,這種經驗,他倒還從來沒有經過,眼前這種情勢,不如此做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只有苦笑了一下,微微點頭。
不一會,巧兒已端了一大木盆的熱水出來,另外一束淨布,半疊棉墊,都放在一旁,她面孔紅紅的道:“娘,東西都準備得齊了,爹老人家這就來……”
話還沒有說完,裡間的木門已“呀”的推開,寒山重轉過頭來,準備向出來的人打招呼,但是,他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正在他覺得驚愕的時候,一個粗大響亮的嗓門已響在他的耳邊:“嗨,老弟,你真是鬼門關上的過客了,這一身裡外明暗之傷,換了個人,只怕挨不到現在哩……”
聲音就在旁邊,但是,人呢?人卻為何不見?寒山重正待四周尋視,一張紅潤而肥胖的老人面孔已移到他的眼前;可是,為何這老人的高度卻只及榻緣呢?竟像是個幼兒似的?
怔了一下,寒山重的目光已注意到老人的軀體,這一看,卻使他全身一震,差點脫口叫了出來,老天,這位紅光滿面的老人,不但一雙腿己完全失去,連一雙手也齊肘沒有了,只剩下中間這一塊,看去十分刺眼而古怪,好象一個光禿大肉球一樣,實在令人心中彆扭。
寒山重是久經大風大浪的人物,場面陣仗見得多了,剋制自我之力十分老到,他雖覺得突然,表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竭力浮出一絲笑意在唇角,他真摯的道:“前輩請了,在下因創傷在身,過一會再起立肅見,尚請前輩恕過才是。”
這殘廢老人一直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寒山重,這時,他讚譽的一笑,由衷的道:“好小子,果然是個人物,老夫素來不善客套,咱們免了,老弟,也用不著老夫那渾家引見,老夫便自我吹噓一番吧,老夫馮萬喜,二十年前在江湖上有個匪號,叫‘鐵柺神腿’,呵呵,如今卻拐失腿去,只剩下這一塊痴肉了。”
老人說話之間,談笑自如,豪氣干雲,但是,自他狂放的笑聲裡,寒山重卻可以聽得出其中包含了多少壯土末途,嘆今惜往的傷感意味。
老毒婆輕輕拍了他一下,道:“好了好了,老骨頭,你就給老孃讓到一邊去,待老孃打起精神為這小哥把毒傷治一治……”
這位昔日的“鐵柺神腿”馮萬喜,寒山重並沒有聽說過,但是,看他這情形,當年也一定是位曾經叱詫過一時的人物吧?只是,不知道他為何卻落得如此殘廢?
寒山重正想著,老毒婆已走了上來,三把兩把,已將他的上衣完全扯下,寒山重心頭一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位叫巧兒的女孩子是否還在房內?他急忙滿臉漲紅的轉頭,老毒婆已接住了他:“別亂動,這房裡除了老身與老骨頭,沒有外人的,巧兒早已出去了,小子,你安靜點……”
說著話,老毒婆已迅速而又小心的將寒山重全身衣衫盡除,馮萬喜待在一邊,噴噴的道:“好狠,這外傷少說也有幾十處,虧你還挺得住……”
老毒婆熟練的用淨布浸了熱水,為寒山重將全身傷口
血汙洗淨,滾燙的水沾著傷口,就像火烙一樣,寒山重不禁急劇的痙攣著,額上汗落如雨,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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