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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飛晨忽然笑了:“這有什麼可思考的?當日的確是弟子自己做主,假借那賤婦的名義和您聯絡。沒想到,她種在我體內的魔火不安好心,居然要殺我這個恩人。果然這些仙人是信不過啊!”他一臉自嘲和憤恨,讓黑池心中漸漸有譜。
“那女仙給他本命火,想來是要保他一靈不昧,讓他日後歸入玄門。奈何這小子魔根深重,此生已絕仙路!”想到姬飛晨的遭遇,黑池竟有一點羨慕。救贖,對他這種資深老魔而言,已然不可能。
但哪怕是黑池也明白,仙道比魔道的境遇好太多了。如果有可能修玄門正道,誰願意天天殺人放火,從外道之中修行?
當然,不排除極個別心理扭曲的人。一心入魔,並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黑池入魔多年,後路已絕。至於前路……坎冥殿主虎視眈眈,生機極為渺茫。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突破的瞬間,就是坎冥殿主下手的時刻。然而,他己經沒有時間了,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他在魔門再無未來可言。魔門中,只有地仙巨擘們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且,跟魔祖的魔種比起來,這也是相對而言。
“這小子蠢啊,一線機緣轉瞬即逝,日後只能跟我一樣走到黑。”可黑池轉念一想,又對自己為姬飛晨的挽惜而可笑:“說來,當初還是我幫他立下投名狀,斷他最後一道後路。現在幹嘛作這小兒女之態?莫非是晉升在即,致使百惱反覆,心魔亂神?”
黑池收斂心思,不再言語。
姬飛晨見他如此,內心忐忑不安:不知自己這番言語,他會相信幾分?
於是,姬飛晨勉強擠出笑容,試探問:“不過師叔也沒吃虧,不是嗎?丹藥已經開工,真道玄境正在眼前。二年後,您就是這黑脈之主。”
沒吃虧是沒吃虧,但心中總歸不舒服啊。
不過黑池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點頭:“回頭你準備下,我派人將不久之前煉製的七葉苦心丹給你。”說著,他用蕉葉輕點水面,又從一瓷瓶中傾出丹丸。
“這是?”
“此丸叫滄溟,效果你當清楚。”
滄溟?姬飛晨瞪大眼睛看這枚落入水中的丹丸。
這枚丹丸通體玄色,表面坑坑窪窪,落入水中立起反應,冒出暗紅色氣泡,將清泉浴池染黑。
滄溟黑水丹是陰冥宗的秘藥,能將一汪清水變作弱水毒池。說白了,就是弱水菁英。一般仙神聞風喪膽,可對姬飛晨卻是大補之物。
“師叔把這藥給我用?此藥珍貴,宗門怕也是不多。”
“不然呢?你說的不錯,反正我無損失,一個慌話又何妨?你專心吸收藥力。不過日後就別跟你師父聯絡了,免得他又有什麼辦法暗算你。”
毒水漫延,純粹的幽冥之氣湧向姬飛晨強健的身體,讓這初次龍蛻的魔身擺脫虛弱期。
見姬飛晨初入佳境,黑池暫時離去。當大門閉合,姬飛晨重新睜開眼:“總算過去了。”他背後已經分不清汗水和霧水。
在過關後,徹底放鬆下來,姬飛晨仰躺在水中考慮下一步行動。
“仙魔的壽命很漫長,所以我們以年為單位,一次殺劫要持續一個甲子年。”
一甲子就是六十年,差不多和人間王朝動亂的時間類似。
“殺劫剛開始,真正的重頭戲是人間王朝更替。現在對我來說,養精蓄銳更重要。”
殺劫來自仙魔清濁兩道,和煉氣士干係不大。就算姬飛晨耐不住寂寞,散仙清弘的身份也不需要入劫。
“唯一可慮的魔門身份,到時要下凡走一遭。不過時間太久,目前不方便安排。最近的事情,應是不久之後的地仙之爭。我那師父和黑池師叔,誰能笑到最後?”
狗咬狗,一嘴毛。本來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