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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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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二十世紀之初,確切地說,是一九零五年的又一個悶熱夏夜。
風幾乎沒有,雲遮住太陽,申城裡裡外外,潮得膩人,空氣猶如吸飽水氣的海綿,抓一把就能捏出水滴來。大人孩子,即使坐在屋簷下一動不動,周身也會滲出一層黏糊糊的液體,將衣服貼上在皮上。
坐落在申城老城廂區的滬南錢業公所卻是又一番景象。公所外面,如臨大敵,清兵荷槍實彈,警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公所裡面,張燈結綵,靠近後庭園林處的新建戲臺上,光影交錯,劉關張三英正在緊鑼密鼓地大戰呂布,槍刀劍戟四般兵器輪番舞將起來,原本寬綽的戲臺頓覺小了。
正對戲臺的主包廂裡,大清工部左侍郎丁承恩正襟端坐,雙眼微閉,手撥佛珠,嘴唇微動,似在聽戲,又似在詠經。他的旁側,花枝招展、顧盼皆情的如夫人一手輕挽丁大人手臂,另一手搖動羽扇,不緊不慢地將陣陣微風送入丁大人的官袍。丁大人之側,是上海道臺大人袁樹勳,如夫人之側,是泰記賬房車康。四人身後,站著四個膀大腰圓的便衣漢子,毋須多問,他們是丁大人的貼身保鏢了。
鑼鼓聲急,喊殺聲密,群英戰至酣境,各包廂裡的注意力全部凝聚在舞臺上,誰也不曾注意到幾個黑影正悄無聲息地從不同方向緩緩移向丁大人所在的包廂。兩個伺候茶水的也從左右兩側,分別踏上二樓包廂的樓梯。
一個送茶水的走向斜對丁大人的包廂,在一個頭戴西式氈帽的富家小姐案前斟上茶水,低聲說些什麼。小姐沒有應聲,眼睛瞥向劇院下面正在移動的幾個黑影,緩緩端起茶碗。
小姐把茶碗移到面前,掀起碗蓋,似在嗅香。
舞臺上,鑼鼓聲更密,喊殺聲更緊。小姐冷冷的目光瞥向丁大人,見他依然故我,撥珠唸佛。他的包廂裡略起動靜,似乎是侍奉茶水的敲門求進了。
小姐眯一眼樓下漸漸到位的幾道黑影,正要翻轉碗蓋,斜刺裡猛又躥出一道黑影,靜如鬼魅,快如閃電,於眨眼間躥到正面,輕舒猿臂,在小姐不無驚愕的目光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擲出利器。也幾乎是同時,如夫人縱身撲向丁大人,發出“啊”的一聲尖叫,扇子落地。
劇場大亂。
刺客如猿猴般跳到一側,奪路而逃。包廂裡的四個護衛,兩個護住丁大人,另兩個縱身躍下包廂,掏出短槍,朝天啪啪兩響,緊追而去。與此同時,富家小姐縱身跳下包廂,與幾個黑影疾身衝出。
清兵與警察迅即四下包抄,將滬南錢業公所圍個水洩不通。刺客慌急之下迷路,正在衝撞,被富家小姐一把扯住胳膊,引向一處矮房,騰身上房,在七八個黑影掩護下,由屋頂躍至圍牆,伺機衝出,隱沒在老城廂那錯綜複雜的巷子裡。
刺客在眾人裹脅下,七繞八拐,來到黃浦江邊,見已安全,正要問個明白,不想卻被人反手扭牢,帶到富家小姐跟前。
富家小姐瞪他一眼,聲音冷酷:“說,什麼人?”
刺客意識到不妙,這也豁出去了,甩下頭顱,挺胸應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浙江湖州人陳炯是也!今日既落你等奸賊之手,要殺就殺,何必多話!”
“喲嗬!”富家小姐繞他轉一小圈,聲音挑起來,“沒想到是條硬漢子哩!”猛地揪住陳炯辮子,用力後扯。
陳炯疼得齜牙咧嘴,強力忍住,從牙縫裡擠道:“你個黑剎婆,我……我……”
“嘿,這還敢罵本小姐哩!”富家小姐伸出另一隻手,兩指如利爪般扼住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