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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蔣氏也不想將慈母心表現的這麼明顯,這麼膩人的甜,但方才王芷瑤給她出主意,如果覺得對不住兒子,就要給兒子最好的一切。
以王端淳厚道,靦腆的性格,縱使蔣氏再寵他,都寵不出小霸王來。
況且,在王芷瑤看來,小霸王又怎麼了?
王端淳是謫仙王四爺的兒子,西寧伯的外孫,霸道一點不是正常的嗎?
這一點,王端淳真應該同顧三少好好的取經學習……顧三少在京城留下了諸多霸道的傳說,他如今依然活得好好的,沒人敢惹。
蔣氏見王端淳紅著臉龐,手足無措想拒絕又不敢拒絕的樣子,越發喜歡逗他了。
此時,王端淳才像是蔣氏的兒子,而不是沒有自信的書呆子。
“玫瑰糕好吃嗎?”
“嗯。”
王端淳嚥下了被母親塞了一嘴的糕點,低聲說:“您別……兄長還在。”
“他抄書,沒工夫用。”
蔣氏淡淡的撩了一下眼瞼,在一旁矮小的炕桌旁。王端瀚正在奮筆疾書,因為蔣氏和王端淳佔據了大半的地方,留給王端瀚寫字的地方很小,他甚至得佝僂著身體。
“淳哥兒,你同他不一樣,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天生就比他更貴重一些。如今王家趕不上祖上了,想當初烏衣巷王謝兩家的庶出還想著登堂入室?侍妾都能用來款待友人,侍妾生出來的兒女,是不是男主人的種都難說。血統不純。有多少侍妾之子連姓氏都沒有?被當做奴僕對待。即便有幸運的被主母承認。他們也沒資格出門見人。”
“娘……”
王端淳不敢去看王端瀚的臉色,蔣氏這段話不厚道,聽著挺傷人,可他心底卻隱隱有著一絲的喜悅。不行,不能嫉妒兄長,“您也說是以前的事了,兄長是秀才啊。”
蔣氏嘲諷的一笑,默唸了王芷瑤教給自己的話,見王端瀚寫花了一張紙,他又羞又惱的神色讓蔣氏愉快極了,“你父親和祖母不是一直想要恢復王家祖上的榮光麼?要我說別得什麼都可放下,琅邪王家的祖傳規矩不能丟。秀才這年頭多了去了。窮酸說得不就是秀才?”
王芷瑤教給蔣氏的話因為真實而傷人,王端瀚一時沒拿穩毛筆,整篇快抄寫完成的經文被落下的毛筆弄花了,“母親……”
“讓你做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說你孝順?”
蔣氏柳眉倒豎,異常氣憤的一拍大坑的邊緣。王端瀚臉色一會白一會紅,敢怒而不敢言,厲聲道:“怎麼?我說不得你?在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嫡母?你看看你抄了半天,你抄了什麼出來?白白浪費筆墨,我身邊的丫鬟都比你強!”
王端瀚不堪侮辱,蹭得一下站起身,挺高松柏般的身軀,攏在袖口的手緊緊的握緊,蔣氏的意思是自己還不如一個奴婢丫鬟?
“說你幾句,你不服氣麼?還是說你想同我動手?”
“……”
王端瀚猛然想到蔣氏的怪力,連香爐都能踩扁,自己同蔣氏動手絕對得骨斷筋折,討不到半點好處,最重要得是對名聲也不好,畢竟對母親不孝是大罪。
他如今的母親,只能是蔣氏。
在屋子外,殷姨娘用冰冷的水沖洗著痰盂,刺骨的冷水凍得她一雙嫩手通紅,冷水似針一樣刺痛她的關節,痰盂裡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惡臭惡臭的,殷姨娘只覺得委屈極了,想不起有多久沒做過奴僕的活兒。
好像從她侍寢後,就一直被王譯信當做小姐貴婦養著,出入都有專門人伺候,過著錦衣玉食的舒心日子。
殷姨娘只需要陪伴王譯信舞文弄墨,在床榻上侍奉他就好。
如今,刷痰盂的工作讓殷姨娘很痛苦,本來被王譯信寵出來的高貴氣質在刷痰盂時也再難見蹤影,一個刷痰盂的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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