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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群昂然道:“天龍膽早就進我肚裡了。”
“你?”玄穀道人臉色一沉,又跨上一步,但當他目光觸及甘平群那凜然難犯的面目時,不禁一怔道:“漱玉儒生是你什麼人?”
甘平群一愣,正待擬實回答,猛憶親孃臨終遺言,只得又把到口的話縮回。
但那玄穀道人何等奸詐?一見他欲語還休的神情,心下已經明白大半,隨即嘿嘿怪笑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不但相貌是同一個模裡打出,連那又臭又硬的骨頭也不曾走樣。紫鳳女是你什麼人?”
甘平群冷冷道:“你這貪嗔老道還不配問。”
“好說,你正是紫鳳女的私生子!”
甘平群雖然不諳武藝,但聽得對方辱及親孃,怒火頓起,暴喝聲中,猛可飛起一腳。
玄穀道人雖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人物,那把一位藉藉無名,又怕鬼的少年放在心上?不料甘平群服下天龍膽之後,腿勁十分沉猛,而且又是含怒而發,這一腿飛出竟是一閃即到,駭得他一個轉身,橫飄三尺,猛聞“啪”一聲響,那本羊皮捲袖已被踢出門外。
真正是陰溝裡翻船,玄穀道人平日自視甚高,頤氣指使,怎料一位後生小子把他已得到手的秘笈踢飛,不由得老羞成怒,反而嘿嘿乾笑道:“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有一手,那就怪不得本道爺下手太辣了。”他話落人起,一閃身軀,已扣緊甘平群腕脈。
“哈哈!”
又一聲朗笑傳來,石室裡氣旋激盪,風聲颯颯。
玄穀道人大吃一驚,急忙放鬆甘平群,同時疾轉身軀。一眼瞥去,見那捲羊皮已落在來人手裡,不由得又是一怔。
那人哈哈一笑道:“玄穀道長可信得過兄弟從不打誑?”
玄穀道人略一沉吟,立即滿臉堆笑道:“穿雲堡主雲天高誼,語重如山,貧道若存疑忌之心,也不至於立即趕回,再找紫鳳女理論了。”
甘平群見那秘笈又落穿雲堡主手裡,心頭暗笑道:“這真是螳蟬不知黃雀在後,我就先瞧你的。”他恨極玄穀道人奪去秘笈,巴不得穿雲堡主把這惡道打敗,卻聽那穿雲堡主哈哈一笑道:“餘道長好說,敞堡雖辱蒙同道抬愛,怎比得上華山萬一,以道長今天一反常態,莫非為了這卷浩然天罡錄麼?”
玄穀道人眼珠一轉,笑道:“範堡主快人快語,猜得雖然不差,但這卷浩然天罡錄乃貧道方才拋落門邊,若肯擲還,當不忘高誼,回敬一份人情。”
甘平群忍不住冷笑一聲道:“你這牛鼻子好生奸詐,分明是偷了我的秘笈被我踢落門邊,怎又變成你自己拋落?”
玄穀道人臉色瞬息數變,若不是穿雲堡主在旁,為了保留自己身份,敢要一掌將甘平群打死。
但那穿雲堡主範日華卻忽然哈哈笑道:“武林之物,有德者得之。兄弟雖偶得秘笈,還不敢自居物主,道長既肯以人情交換,自是求之不得,但不知道的說‘人情’兩字,是怎樣隆重的一份賞賜?”
玄穀道人正色道:“範堡主中了紫鳳女的毒針,決難捱過十二時辰,若肯擲還秘笈,貧道當為堡主盡力除毒,如何?”
範日華被他一語提醒,暗自吃驚,但他早知玄穀道人不諳醫理,何況紫鳳女的鳳毛針決非尋常傷藥可解,生怕受騙上當,不禁沉吟起來,
玄穀道人見對方默不作聲,不由得冷笑道:“範堡主何妨退一步作想,若你只願貪得秘笈,一旦毒發身亡,難道要把秘笈帶往九泉去練?”
穿雲堡主身軀猛可一震。
第三章 只剩空棺
甘平群把對方鬥智的情形看在眼裡,已知兩人全不是好東西,但那玄穀道人更加奸滑,不由得暗替穿雲堡主擔心。
然而,穿雲堡主雖被玄穀道人說中他最擔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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