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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接過莊票隨手交給一位大漢,吩咐道:“你二人進城提款,快去快回!”
他似因窮儒舉止闊綽而微起敬意,遣令二人去後,回過臉來,面向窮儒堆笑道:“區區姓古,名豪山,忝為豬羊總管之職,還未請教閣下臺甫?”
窮儒哈哈笑道:“好說!好說!貧儒姓吳,大名是生餘,蓋自覺此生已是多餘地。豬羊總管請即裝貨上船罷,不過,還得吩咐貴屬下一聲,起貨務須謹慎,這活口若有傷亡,便要加四倍扣除貨款了。”
古豪山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忽然濃眉一緊,又強作歡容,笑笑道:“貨物既是客官的,我們自會謹慎。”
他一揮長鞭,在空中接連爆出“啪啪”的響聲,接著叱喝一聲:“各船裝貨!”
單桅船上的水手聞聲呼應,紛紛搬豬牽羊,亂哄哄鬧成一片。
這時,臨海城門忽又出現三條人影,並響起如泣如訴琵琶聲,夾著一個少年口音歌道:
“旅魂孤魄對斜暉,吮苦銜哀事盡非,
二女未求能跪哺,三兒尚望拾朱絆,
多年撫養翻成恨,老淚縱橫轉被譏,
我已有家歸不得,伊人空白泣寒幃——”
這三人邊走邊彈,邊行邊歌,歌聲一歇,恰也來到陳列豬羊的碼頭。
歌的是一位年未弱冠的少年儒生,他正挽著一位二九年華,手抱琵琶的白衣少女並肩踱步。身後跟著一位年華雙十的少女,手抱琵琶彈出悽切動人的樂曲。
吳生餘雙目蘊淚,注視冉冉而來的三人,大叫道:“你們別來,已沒有千兩黃金了!”
來的少年儒生朗笑一聲道:“千金散盡還復回,晚生套用尊駕身世作歌,理應奉送一千兩才是。”
吳生餘點點頭道:“小友果然是套用我的身世,唉!‘是非留與後人評。’不歌也罷,你挾妓遨遊,該往名勝古蹟,風和日麗之地才是道理,來這骯髒的碼頭作甚?難道也要步陶朱公後塵,買些活口回去生息?”
少年儒生笑道:“豬羊活口俱被尊駕買盡,那還有晚生的份?”
吳生餘大詫道:“我買盡豬羊活口,你又從何得知?”
少年儒生笑道:“晚生與這二位女伴已經傾聽多時,知尊駕有海上之行,既是同屬雅人,敢求附驥,做,一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伴當,順便也買幾件脫不了的貨,想也與尊駕並行不悖。”
吳生餘愕然道:“還有什麼好買?”
少年儒生一指載運豬羊的船舶,正色道:“這些大海船上的貨已被尊駕一買而空,據這位豬羊總管口述已無存貨,當然也用不著回去再運,不如連船拍賣,豈不多賺幾文?”
第三十四章 船貨兼收
吳生餘莞爾一笑道:“果然並行不悖!果然並行不悖!”
古豪山氣得臉皮鐵青,冷笑道:“小酸丁,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你買得起麼?”
少年儒生從容道:“你可說個價錢來?”
古豪山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單桅二千、雙桅三千!”
少年儒生微微一笑道:“總共有二萬六千兩銀子,摺合黃金一千六百二十五兩,不算貴,三桅的呢?”
古豪山怔了一怔,忽然縱聲大笑道:“小酸丁,你先報個名來,看配不配問三桅大船的價目?”
少年儒生笑吟吟道:“小可姓甘,賤字平群。”
古豪山駭然倒退一步,幾乎跌下碼頭,兇目睜圓,長鞭向胸前一收,大聲道:“你這姓名是真的還是假的?”
原來這少年儒生竟是甘平群——他和神女宗二女來到向海門,恰見吳生餘裝瘋厲笑,心知對方大有用意,向碼頭看去,又見十三艘海艄“魚眼珠”向前、略大,認得是轉輪島屬有的船舶,索性站在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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