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且僅有(第1/5 頁)
夏習清隱隱約約覺得周自珩知道什麼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許其琛告訴他的嗎?可他們看起來沒有那麼熟的樣子。
腦子裡很亂,想法一茬接著一茬往外冒。他不想再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周自珩的懷抱有一種奇妙的治癒力,可以很快撫平他情緒的裂口, 連夏習清自己都不知道緣由。
他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 動作遲緩地回抱住周自珩, 發涼的掌心貼上他寬闊的後背,貼上稍稍凸起的肩胛骨, 從中汲取熱度。
周自珩沒料到此刻夏習清也會回抱住自己, 心頭陷下去一小塊兒,像是有個小人悄悄坐上去了一樣。他能感覺到夏習清的手指輕輕地抓著肩胛骨的邊緣, 認輸似的把額頭抵在自己的肩膀。
這算不算一種信賴。
忍不住用手, 從他的後頸沿著脊骨線條緩緩地摩挲。
“你是在給貓順毛嗎?”夏習清的聲音悶悶的, 從肩膀那兒傳過來。
周自珩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你是我養的貓嗎?”
夏習清被他這話懟住了,剛下去的氣又翻起來。他鬆開雙手抬起頭, 手掌剛放上週自珩的胸口就被他捉住, 被他十指相扣牢牢緊握。
“你推開我太多次了。”周自珩看著他的眼睛, “我隨時隨地都得做好被你推開的準備。”
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不需要我, 所以連制止你推開的動作都成了條件反射。
聽到他說的話,夏習清耳朵一熱,垂眼不去看他, 也沒有試圖掙脫被他握住的手。忽然,他感覺到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柔軟得不像話。
反應過來的時候抬眼去看他, 眼睛又被輕輕吻了一下,唇瓣觸碰到睫毛的瞬間, 不適應讓夏習清下意識閉上眼。感覺周自珩的雙手捧住自己的臉,指尖抵著耳後那一處柔軟的塌陷,他的吻落在鼻尖。
夏習清心慌得難過。
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很悲慘,從小沒有被溫柔對待過,以至於堅定地認為這些東西都是不應該被自己擁有的。
以至於獲得了一點點,就覺得好慌。
鼻子很酸,現在哭出來實在太丟人,夏習清努力地剋制著,皺起眉睜開雙眼。周自珩的額頭抵住他的,鼻尖蹭著鼻尖,溫柔的聲音像是蒙著一層海霧。
“我知道你覺得我和你不是一路人,理想主義,善意氾濫。”他低聲說著,手指輕柔地蹭著夏習清的下頜骨,“但是我要申明一點,我沒那麼多的保護欲。”
“是嗎……你沒有嗎?”不知怎麼的,夏習清的反問顯得有氣無力。
“嗯……偶爾也是有的。比如看到路邊縮成一團的流浪貓,就很想撿回家。”
夏習清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你說撿就讓你撿?撓得你滿手是血。”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沒關係,這是必要的代價。”周自珩的唇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輕輕用額頭磕了一下夏習清的額頭,繼續說著之前的話,“還比如,看到一朵漂亮的玫瑰花被困在荊棘叢裡,我也會有保護欲,想把他救出來。”
“離開荊棘對玫瑰來說是好事嗎?”夏習清抬眼看著他,眼珠蒙著水汽,是剛才還沒消化完的眼淚。
“是因為他想離開,我才去救他。”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周自珩笑起來的眼睛彎彎的,是他最孩子氣的體現。
周自珩的邏輯永遠奇怪,但永遠有說服力。夏習清被他說得沒脾氣,又問道,“再比如呢。”
“不比如了,身為一個理科男,我貧瘠的比喻能力到此為止了。”周自珩偏了偏頭,又啄了一口夏習清鼻尖上小小的痣。
他的眼睛亮亮的,似乎覺得自己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