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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她時,她的情緒就會稍好些,人卻比往日裡消瘦。就這麼一天天的挨著過日子,她也生下了辰辰,只是因為產前憂思過重,辰辰出世後就比同齡人看上去沉悶些。
莫仙琳見自己的孩子不比別家的活潑,就抱著辰辰去醫院,查遍了所有的專案,得到的卻是一張身體各方面一切正常的檢驗單。當時醫院有關心理的治療並不普及,只是請了位有名的婦產科大夫給瞧,那位醫生聽了她的概述就說了一句話,辰辰這樣的性子多半與莫仙琳懷孕時的胡思亂想有關係,她當時得的是咱們現在俗稱的‘產前憂鬱症’。 莫仙琳因為這件事一直很自責,她就覺得是自己影響了辰辰的心理發展,不過辰辰因為比別的孩子沉靜,倒好帶養些,莫仙琳看著懂事聽話的辰辰,心裡的自責也就漸漸消退了,直到辰辰四歲那年她又一次懷了孩子。”
葉蘭無奈的搖了搖頭,話說的太多,嘴巴就有些發乾,她身旁的程諾自然會意,便端著水杯遞給她。葉蘭接過水杯抿了幾口,就抱著杯子繼續道:“因為先前就出了辰辰那檔子事,這一回莫仙琳就格外謹慎,她儘量剋制那些胡思亂想,每天都試圖保持輕鬆地心情,這期間嚴正也是一有時間就回家陪她。只是這樣的做法未免刻意,她懷孕的第三個月時嚴正接到上面的命令,派到西藏做正常的維和任務,如此一來他們倆就隔了十萬八千里,莫仙琳就又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了。”
葉蘭擰著眉,她看著程諾問道:“你說,如果一個人潛意識裡總是胡想連篇,而主觀意識又告誡自己不能,這樣的思維矛盾對於一位孕婦來說該有多可怕?”
程諾點點頭表示可
以想象,她並沒接她的話,等待著葉蘭下面的內容。
“莫仙琳懷孕期間心理壓力過大,又不能服用普通的藥物治療,只能一天天的看著她情緒越來越低落,結果那孩子在她腹中只呆了四個多月。”葉蘭談及此事時眼中流露著程諾不曾見過的憂傷,程諾知道沒什麼話能安慰,她能做的只有傾聽。
“她得知沒了孩子時就嚎啕大哭,哭了整整一天,我們怎麼也勸不住她,期間還幾次哭暈了過去。而當時嚴正因為在西藏時軍務纏身根本抽不出空回來看望,莫仙琳就妄自認為是嚴正生她的氣,不願見她。”
“莫阿姨當時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她鑽進了死衚衕。”程諾擰著眉,她被感染的也一臉憂愁。
葉蘭嘆著氣,又道:“人與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有思維意識,可安知這也同樣是人避免不了的弱勢,一旦陷進了思維城牆,就很難自拔,當年你莫阿姨就是如此。過多的心理負罪感讓她難以喘息,到後來就演變成了不論何事,她總能聯想到自己,不斷的自責。”
程諾聽到這兒忍不住說了句:“莫阿姨這是憂鬱症的體現。”
葉蘭無奈的苦笑,“這樣的病症擱到當年醫生也是束手無策,除了簡單的藥物治療,有關心理上的治療就顯得潰乏蒼白,更何況藥物的控制只是飲鴆止渴,更讓她的情況時好時壞,如是,她的情況就更加危險,可當時我們都以為她這是病情轉好的跡象。”
葉蘭一臉憂愁,她停止了講述,手緊緊地抓著床單,似在為當年的愚鈍自責。她緊緊地咬著唇瓣,許久不發一言。
“阿姨?”程諾有些後悔自己的好奇了,她令還在病中的葉蘭深陷自責。她抓著葉蘭的手,試圖讓她心情平和。
葉蘭搖搖頭,明白程諾的意思,她緩和了些情緒,才道:“那年的夏末,莫仙琳在藥物的控制下忽而情況大好,我們眼中的大好,就是她不再哭鬧,比往日安靜許多,因而她的藥量就少許減輕,可誰料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葉蘭擰著眉,似乎很不願回憶起那段往事,“那天,她如常領著嚴少辰在外面散步,平時我若有空也會陪著他們,那天剛巧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