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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旅長,大帥來電,正式邀請你去奉天一唔。”聲音裡有好不掩飾的高興,他很希望這個年輕的旅長能成為奉軍的盟友,而不是敵人。
張作霖是個實足的實用主義者,態度曖昧,遊走於日本人與北京中央政府之間,絕不是一個可靠的盟友,但是取得他的支援,對綏東軍而言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助力,能否有一個穩定的後方,張作霖的態度至關重要,所以,他必須去奉天見張作霖。只是,他並不想把目光過多的放在東三省國內,烏蘇里江,綏芬河以東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才是他目的所在。
“秀芳兄,孝良早就想去奉天拜望大帥,只是年資甚淺不敢做打擾之舉,如今承蒙大帥錯愛,孝良慚愧汗顏,待此間事畢,必定親自去奉天拜望大帥。”
馬占山很不適應吳孝良稱兄道弟,自己不過是個區區上尉連長,而他卻是堂堂少將,屬於一方鎮守使級別的人物,兩方差距太大,二十餘歲便身居高位,年輕氣盛,囂張跋扈在所難免,在他身上卻見不到一點這樣的影子,總是給人一副謙謙有禮,恭遜有加的樣子,但也正因為如此,一貫心高氣傲的他對這個年輕的旅長從心裡由衷的感佩。
“太好了,吳旅長我這就給大帥回電去。不日,大帥將會正式發電邀請的。”
次日北京政府發來賀電,同時將新任延渾鎮守使的人選提前透露給了吳孝良,誰也沒想到,繼任者竟是奉軍的上尉連長馬占山,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連長直接提拔為鎮守使,這有悖常理,但如果窺透其間博弈過程,便不難看出馬占山在正確的時間站在了正確的地點,這個鎮守使位置還真是非他莫屬。
這一決定引起了綏東軍諸將士的極大不滿,尤其以李五一為首,他怒氣衝衝的來找吳孝良理論:“旅長,咱們綏東軍拼死拼活,憑什麼讓他們奉軍摘桃子?”
吳孝良皺皺眉頭,李五一最近越來越行事莽撞不知收斂,和當初汨水邊那個誠惶誠恐的警衛士兵已經判若兩人,如果長此下去,在他身邊倒還好說,處處有自己護著,但他遲早要將之放出去獨當一面的,到時候還是這樣沉不住氣,像炮筒子似的直來直去,難免要吃大虧,這是他最不希望見到的,他不想綏東軍再出第二個胡六一。
吳孝良語重心長的說道:
“五一啊,你今年多大了?”
李五一一愣,有點莫名其妙,旅長如何問自己年紀?
“今年虛歲十九,過年便二十了。”
“好,你這也算成人了,也不能總是五一、五一的叫了,今天給你取個名字吧。”吳孝良直了直有點痠軟的腰,久坐辦公連這二十歲出頭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於是站起來在廳中踱著步子,緩緩的道。
“還起什麼名字,我覺得五一挺好,就叫一輩子了。”李五一心裡念捨不得這名字,嘴上卻硬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吳孝良則收起笑容,嚴肅的道:“你代表的是綏東軍,不能在隨隨便便阿貓阿狗的叫了。”說著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自今天起你便叫李澤軍,字謙亭。”時下人北方人取字,喜歡帶一個亭字,所以吳孝良也趕了一次時髦,亭前一個謙字便是希望他時刻記住謙遜待人,不可一味的莽撞冒失,他不厭其煩的講述了,名與字的含義。
李澤軍此刻,早沒了脾氣,坐在吳孝良對面頻頻點頭,以示自己聽明白了,心裡卻腹誹著:旅長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啥給我改個名字,又囉裡囉嗦的說這一大堆不相干的話?
吳孝良如果此刻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要氣炸了肺,他講的口乾舌燥,這夯貨卻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囉嗦完,吳孝良才進入正題,他沒有解釋為何不爭這個鎮守使的位置,而是反問道:“謙亭,如若讓你來做這延渾鎮守使,你可守得住這延吉與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