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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夫先生,你要是再彈下去的話,就不用費勁處決我們了,”庫斯伯特·奧古德說。他站在一個牢房的門後面,雙手握著牢門的柵欄。“我們會自行了斷的。出於自衛。”
“閉嘴,討厭的傢伙。”艾弗裡說。吃完一頓四塊大排的豐盛晚餐後,他正在昏昏欲睡,想著如何向他兄弟(還有他那美貌非凡的弟媳)講述這英勇的一天。他會表現得很謙和,但他會告訴他們,他在其中是核心人物;要不是他,這三個年輕土匪可能已經——
“那就別唱歌,”庫斯伯特對戴夫說。“只要你別唱歌,讓我招認我殺了亞瑟·艾爾德本人都行。”
庫斯伯特左邊,阿蘭盤腿坐在鋪上。羅蘭頭枕著手仰面躺著看天花板。這時,門插銷咔噠響了一聲,他迅捷地坐了起來,彷彿一直就在等這個聲音的出現。
“可能是布里奇。”副手戴夫說,很高興地把吉他放到一邊。他討厭這個差事,早就等不及要換崗了。最讓他受不了的就是希斯的玩笑。明天就要倒大黴了,那小子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想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個。”治安官艾弗裡說,他指的是靈柩獵手們。
但他猜錯了。進來的是一個裹著大披肩的牧人,這條披肩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了(他關上門、踏著重重的步子走進來時,披肩下襬都拖到地上了),他帶著一頂帽子,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眼睛。他讓赫克·艾弗裡聯想起牛仔稻草人。
“嗨,陌生人!”他說著,笑了出來……那肯定是誰想出來的惡作劇,而他赫克·艾弗裡也是個開得起玩笑的人,尤其是在吞了四塊牛排和一大堆土豆泥後。“你好!來這裡幹什麼——”
陌生人那隻沒有用來關門的手藏在披肩下面。當手伸出來時卻笨拙地握著一把槍,三個囚犯一眼就認出了那把槍。艾弗裡瞠目結舌地盯著他手中的槍,笑容漸失。交叉的十指鬆開了,剛才還翹在桌上的腿撤回到地上。
“朋友,別亂來,”他慢吞吞地說。“我們來談談。”
“把牆上的鑰匙拿下來,把牢房的門開啟,”牧人用嘶啞、故作深沉的聲音說。他們中,只有羅蘭注意到外面響起了爆竹劈劈啪啪的聲音。
“我不是不能那麼做,”艾弗裡說著,悄悄用腳撥開辦公桌底下的抽屜。今天早上的緝捕之後,那個抽屜裡留了好幾把槍。“我不知道你手裡的傢伙是不是上了子彈,但我不認為像你這樣跑腿的小子——”
陌生人把槍瞄準辦公桌,扣動了扳機。槍聲在這間方寸小屋裡震耳欲聾,不過羅蘭覺得——也希望——槍聲在門的掩蔽下能聽上去就像另一個爆竹聲,混在外面此起彼伏忽高忽低的爆竹聲裡。
好樣的,姑娘,他心想。幹得好,姑娘——但要謹慎。看在諸神分上,蘇珊,要小心。
他們三人都在牢門後一字排開,眼睛圓瞪,嘴巴緊閉。
子彈射中了治安官的桌角,削掉一塊木頭。艾弗裡尖叫一聲,縮到椅子裡攤倒下來,手腳發軟。他的腳仍舊鉤著抽屜的拉手;抽屜整個滑出來,翻了過來,三支老手槍散在地板上。
“蘇珊,小心!”庫斯伯特驚叫道,緊接著又喊:“不,戴夫!”
在他生命的最後關口,推動戴夫·霍利斯的不是對靈柩獵手的恐懼,而是責任感,他一直希望在艾弗裡退休後能夠接任眉脊泗治安官的職務(有時,他會告訴他的妻子朱蒂,那是一份很好的差事)。他對緝捕這三個小子的方式深感不解,也拿不準他們到底有沒有犯下那些罪行,但在那當口,所有縈繞在腦子裡的疑問一併被拋在腦後。他所想到的只有他們是領地的囚徒,只要他在場,就不能讓他們逃出去。
他猛地朝那個穿著過大披肩的牧人撲去,想奪走他手中的槍。如果有必要,把他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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