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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也……也……。
後面的話,俞筱晚吞吞吐吐不敢說了,給晉王妃冠惡名,總是不好,便求助一般地看向張氏,“舅母,您說晚兒說得對不對?您的教導,晚兒真是一時也不敢或忘的。”
張氏頓時象吃了一嘴黃蓮,苦不堪言,要她怎麼接話才好?她若說我沒教過你,俞筱晚是妹妹妹夫臨終託孤請她們夫妻照料的,養而不教就是失職,傳出去會被人唾棄;若說教過,那麼俞筱晚為了她的慈愛名聲與張側妃據理力爭,就是對她的孝順,是佔了理的。若是俞筱晚佔了理,那麼不佔理的自然就是張君瑤了人家懷了身子還來助她,她難道能指責人家的不是?
就連俞筱晚學得不好這種藉口都說不出來,旁人便會說,你可有悉心教導?若是悉心教導了,外甥女教不好,女兒怕是也教不好吧?這不是連累了雅兒麼?總不能把教導失職之過推到已故的小姑頭上,小姑也是正三品的伯爵夫人,況且死者為大,對死者不敬,那她以後也別想在人前抬起頭來了。
怎麼答都不對,張氏欲哭無淚,裡外不是人了。
張君瑤幾次想插話進去,剛抬了眼,就撞見君逸之望過來,她實在是怕被君逸之損得沒臉,只好硬生生將話吞下。
攝政王妃暗笑在心,滿臉做了然狀,“原來如此。”又求證般地問張氏,“曹夫人可曾教導過俞小姐孝悌之道?”
攝政王妃這話問得她太揪心了,俞筱晚的話她可以不接茬,王妃的話不行啊,只得苦著臉擠出笑容道:“自然是教過的……”
攝政王妃便和藹地笑了,“那本妃就弄清楚原宥了,不過是一點小誤會。俞小姐快起來吧,別總是蹲著,累不累得慌。啊,曹夫人也請起,我這記性,難道忘了免禮了嗎?”
張氏訕訕地笑,您真是忘了嗎?還是根本就不想免?
攝政王妃可不管你心裡怎麼腹誹,含笑看向張君瑤,“原來只是一點誤會,說起來也是妹妹太心急了,問問清楚便是了。晉王妃可是太后的親姐姐,禮儀規矩難道不比咱們這些晚輩熟悉?”
王妃身後的許嬤嬤便笑道:“是啊,孝期之內的子女只是不能參加喜慶的聚會,今日的宴會是一年到頭了,晉王爺請諸臣們過來犒勞一年的辛苦,放鬆放鬆,算不得喜慶。”
張君瑤只得乾笑,“是我莽撞了,當問下俞妹妹的。”張氏就在這裡,還要問麼?人人心裡都清楚,卻都附和著點頭。
攝政王妃便拍了拍她的手,輕柔地說道,“自家親戚姐妹之間有些微口角也是常事,俞小姐說話大約是沒注意語氣,但你提到婦德就不對了,這話哪是隨便能拿出來說的,說得重點,小姑娘若是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你這不是給腹中的胎兒造孽麼?別為了一點小衝撞就揪著人不放,心胸放開闊一點,許多事笑一笑也就過去了。妹妹大概是不知王爺的脾氣,王爺最不喜(3UWW…提供下載)歡旁人拿王府說事兒,不要動不動就說丟了王府的臉面,只要王爺在一天,王府的臉面就在,你……代表不了王爺。”
若是隻說俞筱晚衝撞了我,便沒事了,張君瑤的臉漲得通紅,我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你犯得著這樣擠兌我嗎?又是暗指我拿仗著王爺的寵愛作威作福、又是措辭不當、又是心胸狹窄,連給胎兒造孽這樣的罪名都要扣到我頭上!
她跟著母親學管理家務也有些年頭了,自認為內宅的爭鬥不過如此,以她在張府磨礪出來的手段,定會在攝政王府立於不敗之地。卻不曾想到,王妃只幾句話就給她定下數條罪名,還條條反駁不得。
張君瑤暗暗將指甲掐進掌心,揚起小臉難為情地笑,“君瑤真是不該,讓姐姐操心了。”
張夫人也看出王妃不是個善茬,怕女兒得罪了她,便也陪笑道:“王妃您大人有大量,萬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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