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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會被段延慶捉住,但他卻依然毫無所動。
上一刻他還在為自己“無所不知”而沾沾自喜,但在這一刻,他卻忽然覺得,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分。
自己知道這裡的一切,知道所有人最終的結局,那自己以後該如何行事?是順應天命?還是更改劇情,幫助某人“逆天改命”?
原本趙玄還未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之前一直當這裡是一個虛構的世界,雖然代入感強烈,但很難當這裡是真實的。可經過方才一役,他對這裡竟生出一種“歸屬感”,就是這種歸屬感,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遇。
如果選擇“順應天命”,無為處世,任憑事件發展,那就代表著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悲劇的發生。
可如果要選擇“逆天改命”,逍遙隨心。先不說劇情改變後他“先知”的身份將一去不復返,就是“逆天”帶來的後果也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鬼知道這個世界的天道會不會對他做些什麼!
無為?還是逍遙?這兩個原本共存於道教的論點,在此時卻兩極分化,讓趙玄不知該何去何從。
是迎合老子主張的“清靜無為,道法自然”;還是莊子主張的“達生忘我,自在逍遙”?
忽然!道教另一大學派,楊朱學派的“貴己”、“為我”、“輕物重生”等學說湧上他的心頭。
《孟子。滕文公》篇雲:“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於楊;即歸墨。”
楊子取“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
其實楊朱的“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並非是簡單的自私自利,而是有其時代性。
春秋晚期和戰國早、中期,“孔子提倡”以為天下;而諸侯紛爭,相互侵略、損以利亡,君王厚生而致使臣民輕死,貴公貴仁之說,已成虛偽之談。楊朱憤世而倡導“貴己”之說:“古之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其中就是從“貴己”、“重生”出發。所謂“論生死,輕富貴”,重生則輕利。只有人人都治內貴己,互不侵損;人人都自重自愛,不“輕生死”;淡泊名利,既“不與天下”,又“不取天下”,才能人人各安其所,使天下得到大治。
儒家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楊朱的“貴己”則更高一層。
只要人人都“獨善其身”、治內貴己、自重自愛,哪需要什麼人來“兼濟天下”?
趙玄忽然想到《道德經》有言:“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不正是在間接性證明這一點嗎?
只有道德被廢棄了,才有提倡仁義的需要;聰明智巧的現象出現了,偽詐才能盛行一時;家庭出現了糾紛,才能顯示出孝與慈;國家陷於混亂,才能見出忠臣。
所以社會缺什麼,才會去提倡什麼;社會缺什麼,才能凸顯什麼。
現今社會重律法、倡仁義,實際上已經在證明這個社會道德淪喪,人性缺失。
所以才會有“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之說。
只有不標榜什麼“聖人”,不標榜什麼“兼濟天下”,人們才不會去攀比。天下井然,何須聖人?以孝道而論,烏鴉生反哺,無需彰顯孝道,而盡反哺本職。可若以專注彰顯孝為宗旨的贍養,使人攀比成風,最終會有人無法滿足所謂孝道,從而放棄了贍養。這才有了孝子和不孝之分。
正是:
聖人死,則大盜不起,天下平而無故。
聖人不死,則大盜不止!
第十六章試探天意
卻說趙玄引經據典,自我辯證,使“貴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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