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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們都說你寫的東西還不錯呢。”
“那些東西寫得再好,都是一堆灑了香水的狗屎,”爺爺聞了聞唐娜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象個孩子似的把臉伏在她溫暖柔軟的腹部。
“也許是你好久沒有聽到我彈琴了,”唐娜說,“我把那些曲子一遍一遍地彈給你聽。”
爺爺又把自己關在小屋裡憋了一個月,還是沒有起色。地上散亂著成百上千的草稿紙,彷彿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森森白骨。時而優美時而激越的鋼琴聲讓爺爺聯想浮翩,但就是寫不出來,只好任憑往事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我要請人來給我寫,就象請一個馬伕給我養馬那樣,”一天爺爺走出了小屋子,對家人們說道,“我真笨,以前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1)
很快,爺爺從大都市請來了寫傳記的知名作家郭德而。他提著黑色皮箱走進宅院,身後跟了一個挺胸凸臀的女人。這個乾瘦的男人當著爺爺的面開啟皮箱,得意洋洋地展示著滿滿一箱子的著作。
“這些只是一部分作品。如果要把我的作品全部拉來,你得破費給我租一輛卡車,”郭德而扶了扶鼻樑上打滑的眼鏡說道。
然後,他指一指正坐在椅子上補妝的女人,壓底聲音對我爺爺說道:“其實,我得意的作品應該是她。她有一個非常洋氣的名字,叫做沙揚尼納。就是這個名字讓我對她一見鍾情。要是能夠把她折成幾疊,我一樣會把她放進這個箱子裡。可惜她的身材太豐滿了,折不過來。”
我爺爺哈哈大笑起來,差點嚇掉那個女人手裡的化妝鏡。粗俗的話語立刻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就是你了,”爺爺說,“你說話的味道跟我很相象。你寫出來的東西一定就是我想要說的。”
這時候,郭德而用誰也聽不懂的語言朝沙揚尼納喊了幾句,於是,那女人就把化妝盒放進小皮包裡,步態款款地走過來,臉上堆滿溫順和服從。她對我爺爺鞠了一個躬,說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她向你尊敬的鎮長先生問好,希望你多多關照,”郭德而說道。
“你們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爺爺說,“聽起來就象小綿羊在叫。”
郭德而說他們講的是異域話,就算在大都市也沒有幾個人能懂,何況在偏遠閉塞的小鎮。
“告訴你,我以前還親手宰了幾個異域人呢。我想起來了,他們哀求我饒命的聲音就跟你們說的話一樣難聽,”爺爺有些不高興,在他看來貶低小鎮就等於是看不起他。
郭德而趕緊道歉,送給爺爺許多充滿異域情調的精緻禮物,讓他象飽受委屈的小孩那樣破涕為笑。
爺爺把一個小鐵盒子送給了我,裡邊裝滿香氣四溢的異域奶糖。“剝起來太麻煩了,還是我們小鎮的冰糖好吃,”我費勁地剝掉幾層糖紙嚐了一顆。
“最裡面這層糖紙可以吃,用不著剝掉,”郭德而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嘲笑。
“異域在哪裡?異域有多大?”很快,糖果奇妙的香甜讓我的舌尖變成了嘮嘮叨叨的幸福女人。
“異域就在這個鐵盒子裡,”爺爺看了一眼郭德而,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跟鐵盒子差不多大。”
那個叫沙揚尼納的女人很快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的面孔跟她的名字一樣與眾不同,白皙、甜蜜、充滿了誘惑,就象我吃過的那顆異域奶糖。
事實上,真正讓我對她感興趣的是一種在宅院裡流傳的近乎童話的說法:沙揚尼納是瘦男人折成幾疊藏在黑色箱子裡帶進小鎮的。她不是瘦男人名正言順的妻子,一直過著躲躲閃閃的生活。她已經習慣了享受與瘦男人的*、牙刷和剃鬚刀一起被塞進箱子裡四處奔波的待遇。這種說法以訛傳訛,使她的妖豔鍍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彷彿一隻披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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