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4/4 頁)
因為一股熱流正順著我的脖頸淌了下來……
我頓了頓,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地拍著胤祥的背部,他卻只是密密地攏著我,頭埋在我肩膀也不說話。我心裡隱隱地猜到了是為什麼,一時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有一種好像突然中了大獎,卻被告知在這段時間,中了獎要拿百分之九十去交稅的感覺。時機好像不太對。
屋裡的氣氛卻很安逸,只有一個自鳴鐘發出“咔嗒咔嗒”的搖擺聲,窗外的陽光薄薄的灑了進來,外屋也是一聲不聞。我也不想說什麼,只覺得上次這樣拍撫著胤祥的時候,好像還是十幾年前,他跟人幹架的那個夜晚,那晚我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就是全部吧,想到這兒不由得心裡一陣溫暖。
感覺著胤祥好像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卻還是不抬頭,我不禁猜測著他是不是因為方才太過激動而不好意思抬頭看我,可不管他好不好意思,我的肩膀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我翻了翻眼皮,笑說:“你最好是有什麼好訊息告訴我,也不枉費我溫柔地拍了你這麼久。”
胤祥“哧”地一笑,一股熱氣直直地噴進了我脖領子,我情不自禁地扭了扭脖子,他順勢抬起了頭,手略微放鬆卻依然環著我,笑問了一句:“要不是好事兒,你又怎樣呢?”
我裝作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還好,雖然眼圈有些微紅,但眼裡的神采卻是我從沒見過的,有著滿足,有著喜悅,還有著更多的驕傲。我心裡不禁嘆息了一聲,我們那次大婚的晚上,胤祥也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卻沒有這樣驕傲的感覺,也許一個再出色的男人終還是需要兒女來證明他的“驕傲”吧,至少在這個朝代……
雖然心裡各種念頭兒翻攪著,我嘴裡卻只是笑著說:“要是不好,那就捶,雖然拍了半天已經有些累了,但這點子力氣還是有的。”胤祥咧嘴一笑,沒說話,只是又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起我來。
被他看得有些毛,我嚥了口乾沫,剛要張口,胤祥突然伸長了手臂,一隻大手就那麼輕輕地覆在了我的腹部。感覺好像暖暖的,我下意識地去看他的手,他湊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兩個月了。”我只覺得一股熱血猛地衝上了心頭,燙得彷彿心都疼了,眼淚卻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雖然方才已經猜到了,可現在親耳聽到,感覺是那麼的不同。我不想哭,卻彷彿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都變成了眼淚,就這樣不停地流淌著。胤祥拿手帕子擦了又擦,見還是止不住,乾脆將手帕扔到一邊兒,反過手來輕拍著我,嘴裡又習慣性地開始嘟噥著一些言不及義的安慰之語。
淚眼矇矓中,看著胤祥溫柔的臉,溫暖的眼,還有那輕柔的拍撫,我突然明白了過來,自己這麼多的眼淚,是在替他流著。這麼多年,胤祥心裡一定有太多哭不出來,又不能哭的眼淚了吧……
當我在胤祥的肩頭開始打嗝的時候,他的外衣已經被我的眼淚浸透了,有多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哭過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放縱地表達自己的情感也變成了一種奢侈。
一塊手帕遞了過來,看著胤祥的笑臉,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伸手接過來抹了抹臉,又擤了擤鼻涕。
胤祥低笑著問了一句:“要不要洗把臉?”
我忙搖了搖頭,“不要,叫人笑話。”他輕笑了兩聲,也沒再堅持。哭過之後,心裡也清爽了起來,眼下能想到的問題立刻冒了出來,我忍不住轉頭往外屋看了一眼。
沒等我說話,胤祥已在我耳邊輕聲說:“你放心,娘娘既肯在她屋裡找太醫來診脈,心裡自然有數兒,更何況,原本叫的不是這個太醫。”我一怔,轉過眼來看向胤祥,他翹了翹嘴角兒,眼裡閃過了些什麼,又低聲說,“方才娘娘見你吐得這樣厲害,就打發了人,專門請的這個太醫來,這姓林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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