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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說是西洋玩意兒奇技淫巧什麼的,怕小爺玩物喪志。”
“還有這回事?”太后沉下臉來,“先帝也請洋和尚教過算術,畫過西洋畫兒,怎麼沒人說閒話?既然這麼著,你下午就去鸞儀司傳旨,說是哀家的意思,聽說如今洋和尚也來咱們大齊傳經,哀家想要聽一聽,要市舶司會同禮部,挑幾個老成有閱歷的洋和尚進宮來講一講,若是講得好,哀家也有佈施,總不會讓他們白跑一趟。”她看了顧沅一眼,又加了一句,“挑人的時候帶她一道去,好生問清楚,免得進宮的人不合皇帝的意,白費了功夫。”
“是。”眼見太后再沒了問話的興致,顧沅叩了頭,回身退到書案邊,又一字一字抄了起來,太后皺著眉盯著她看了半晌,起身進了內殿,見許嬤嬤跟進來換茶,又低聲問:“你瞧著怎麼樣?”
☆、第72章
“奴婢大膽說一句;瞧著倒是個敢說話的人,遇事情不推脫,有主意。”許嬤嬤道,“剛剛她抄的字;奴婢一張張都看了,筆跡倒是心平氣和的。”
“舉止是大大方方的。”側殿內外寂然無聲,只有香爐裡沉香片爆開的輕響,太后斜倚在榻上,透過蝦鬚竹簾向外望,顧沅依舊立在書案旁目不斜視地懸腕而書;青羅袍烏角帶;連腰上的烏木牌穗都齊齊整整;沒有一絲能挑剔的地方。
“當初我聽了恭王妃的話,只以為她是個狐媚子,如今瞧著實在不像。仔細想想,當初阿鄭說這裡頭有蹊蹺,也不是假話。上次冬蓴不是也說了,她在宮裡的時候也規矩,沒分寸的只是皇帝?”太后端起茶碗,無可奈何的一笑,“這才多少日子,皇帝就急巴巴地把她召回宮裡來——倘若她一直這麼規規矩矩的,就像阿鄭說的,把她留在皇帝身邊,倒不見得有什麼壞處。”
“老孃娘說的是。”許嬤嬤想了想,卻猶豫道,“只是奴婢聽顧沅話裡話外的意思,倒像是出宮後就跟小爺生分了似的,如今——”
她欲言又止,太后卻已經明白,按下去的怒氣不由自主地又升了起來:“可不就是這樣?只是元嘉她——唉!”外殿的西洋自鳴鐘突然響了起來,太后側耳聽了聽,又嘆了口氣,“只怕她今天身子坐在文華殿裡,心還在寧壽宮這裡呢。眼看著就到傳膳的時辰了,你帶顧沅去見見皇帝,一來是免得她惦記在心裡,午膳進得不好,二來也替我好好瞧瞧,看看她和皇帝如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倘若她能安撫皇帝,哀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下她,倘若她惹得皇帝傷心勞神,就是沒有狐媚之舉,哀家也饒不了她!”
“奴婢這就去。”許嬤嬤應了一聲,卻行退出內殿,領著顧沅出了寧壽殿。魏逢春早已在值房窗前等候多時,見二人下了月臺,立時小跑過來,一面悄悄打量顧沅,一面向著許嬤嬤哈著腰賠笑,:“嬤嬤,不知道這一回——”
許嬤嬤對他的眼色視若不見:“小爺可從文華殿起駕了?老孃娘有旨意呢。”
顧沅周身上下齊齊整整,並沒有受了磋磨的痕跡,但魏逢春卻從她臉上看出些許鬱色,他猜不出來由,心裡有些七上八下,聽了許嬤嬤的話不由得有些為難,又不敢怠慢,魏逢春見顧沅臉上淡淡的,看不出好壞,心裡七上八下地猜不出禍福,又不敢怠慢,只得硬著頭皮一邊領路一邊試探:“小的過來的時候,小爺還在文華殿,要不,嬤嬤且等著,我使個人去問問,也省得勞動了嬤嬤——”
他一語未了,一個小內侍已經自對面慈寧門小跑進來,到幾人面前氣喘吁吁地行禮:“師傅!小爺和裕王殿下在仁智殿看宗親們比箭較武,正等著師傅回話呢。”
魏逢春笑臉頓時尷尬起來,狠狠瞪了魏蓮一眼,嚇得魏蓮縮了縮脖子,最後那句話聲音也小得幾乎讓人聽不見,“已經,已經催了三遍了——”
仁智殿與寧壽宮離得極近,穿過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