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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勉強開口,“奴婢曾經問過小爺,小爺到底喜歡奴婢什麼呢?”
皇帝的聲音裡滿是迷惑:“朕說過,朕就是喜歡你,見到了就喜歡了。”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審視顧沅的神色,“這樣——你不喜歡?”
皇帝的眼神清澈坦蕩,裡面映著一個小小的美美的顧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自己到底是在堅持什麼呢?顧沅微微苦笑,只輕輕搖了搖頭:“奴婢沒什麼不喜歡。”
她重新咬緊了唇,預備迎接皇帝之下來的一系列舉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突然有一股酸澀自心口慢慢地蔓延上來,顧沅忍了又忍,依舊覺出一陣無所依傍似的鼻酸。是不是這種時候,人都是一樣分外脆弱呢?顧沅掩飾似地閉上眼睛,淚珠自眼角悄悄滑下,隱入髮間。
她極力隱忍,不欲皇帝覺察異樣。可皇帝卻靜靜停了手。顧沅離自己這樣的近,幾乎是唾手可得,可她卻一樣覺得顧沅離自己又那樣的遠,彷彿遙不可及。她擔心顧沅像那松鼠一樣,只等著放生到宮外的廣闊天地裡自由自在,急於把她烙上自己的印記,讓她和自己永不分離,可自己這樣急匆匆地擁有她,和那些強佔民女的惡霸又有什麼分別呢?
顧沅的心思她猜不出來,可顧沅身體的抗拒卻明明白白無可迴避。皇帝失望地咬緊了唇,別過臉努力平復自己的慾望和呼吸,過了一會兒,才垂著眼睛替顧沅掩住衣襟,伸手攬緊了她:“朕,朕今天唐突了。朕一定等到你心甘情願。”
又一滴淚珠在顧沅眼角滑落,皇帝的盛情她無以為報,無論皇帝對她做什麼,她都一樣會是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可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也正是因為皇帝的這一番盛情,讓她怎麼也沒法那樣無動於衷毫無所求,如尋常臣民侍奉君主那樣心甘情願。
☆、第52章
皇帝言出必行;雖然之後路上兩人依舊同床而臥,卻是公事公辦似的;再沒格外的親密。龍床寬大;皇帝躺在裡床,顧沅躺在外側,幾乎無需刻意,就能隔出一個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距離來。
大帳裡夜深時格外寂靜;聽得到帳外的風聲,也聽得到皇帝平穩輕細的呼吸聲。那些難以啟齒的親近行徑和顧沅身上的痕跡一起消褪得無影無蹤;讓她有一種彼此之前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似的錯覺;讓她悵然,也讓她安心。
或許君與臣的距離就是她們最好的相處方式。七情六慾人人在所難免,君主的一時縱情;只要結果無傷大雅,臣子們有責任寬容,在這個名義下,顧沅可以心平氣和地看待之前皇帝對她做出那些超出限度的事——皇帝年少情竇初開,一時迷戀不已,臣子剛直不阿進諫是一種本分,可靜待皇帝自己冷靜回心轉意,不也一樣是一種宛轉而不傷大局的法子麼?
雷霆雨露莫非君恩,只要保持著這樣的念頭,顧沅就能對皇帝的寵愛冷淡寵辱不驚,也更能看清楚自己的立場——她只是皇帝眾多臣子中一個,那些對皇帝情意尋根追底的慾望不合身份,也不合時宜。宮裡頭能人多,總有一日,短到恩科之前,長到數年之後,皇帝就會厭了她這個既不會邀寵又不會討好的不稱職的司寢,把她打發出宮,在之後的歲月裡把她徹底忘記。
這樣最好,踏踏實實地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靜待著出宮的日子,不再想那些陌生的患得患失。心思安穩下來,時日就過得格外快,小宮女被教匯出師的時候,顧沅的手傷徹底癒合,沒留下一絲傷痕,一行人也到了定江口行宮。
這是皇帝第一次親自主持冬祀,宗室勳貴和外藩使臣到得格外整齊,沿著行宮蹕道一氣排出幾十裡的迎駕隊伍,明黃路障兩邊無數綵棚下或跪候或肅立的黑壓壓一片,各色禮樂鞭炮混成一片。
一行人在行宮門口分流,宮人親隨繞道側門各自去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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