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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罷?
這些話卻正對上皇帝前些日子說的話,太后醍醐灌頂般了悟,一時喜上眉梢:“想來是為了這個!真是,這種話有什麼說不得的?皇帝年紀小,這些地方又不曾接觸,羞嫁恐嫁,本就是女兒家本性,倒是我疏忽了。”
“倘若當真是這樣,事情也好辦。”鄭葭道,“女帝本就不同男帝,太早大婚,也與孕育子嗣不宜。不如請老孃娘下旨,大婚人選暫且推到三年之後再議。等日後陛下年紀再長些,識得兒女情長滋味,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這有什麼難的?”太后回想皇帝在宮裡的日常舉動,越想越確信不疑,“我原本也想把婚期往後推些時日,待皇帝身子長成再行禮。如今索性直接問問皇帝,倘若當真為這個緣故,這麼辦就是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我替皇帝做個主,閣臣們也不該再說什麼才是。”
她午後便親自去清和殿,這一日沐休,皇帝令人把閣臣們的諫書挑揀到一處,正在一份份翻看,聽人稟報,忙起身相迎:“母后怎麼親自來了?”
奏章堆滿了整張書案,太后看著嘆了口氣:“聽閣臣們說,皇帝要學太祖皇帝?”
“兒怎麼比得了太祖皇帝?”皇帝道,“太祖皇帝立後,諫書一日就收了半櫃子,這一點兒比不了;太祖皇帝下旨意內閣不辦,禮部卻有人敢接旨辦差,這一點兒也比不了。”
這話語氣雖然平靜,內裡溝壑卻讓人心驚,太后仔細想了想,心思反而更確定了些:“都說天子金口玉言,可有的時候金口玉言也說了不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若有喜歡的人,不妨帶來給我瞧瞧,倘若真是好的,我與皇帝做主。”
皇帝想了想:“兒並無心儀之人,兒只是奇怪,太祖皇帝可以立後,為何兒連議禮都做不得?”
這話說得依舊是一團怨氣,太后卻徹底鬆了一口氣。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親政收權是常有事,皇帝突發奇想,以此事入手,也是情理之中。然而這樣與政局相關,自己卻不好相勸了,便又尋了鄭葭來私下勸解皇帝。
鄭葭在朝議上並不發言,彷彿一心置身事外,皇帝本以為鸞儀司與閣臣們一樣,聽了提議並不喜悅,反而仔細審視鄭葭:“是你與母后提議,把大婚推到三年之後?”
“臣確是如此提議。”鄭葭依舊不慌不忙,“只是箇中理由,卻不盡然。臣侍奉陛下理政,知道聖慮周詳深遠,非常人能及,想必陛下於大婚一事也是自有主張,那些話,只好與太后這樣的忠厚人說。”
“那你在朕面前,又想說些什麼?”
“請陛下先為臣解惑。”鄭葭微微一笑,“太祖皇帝英才偉略,只為後宮諸子相爭,身遭不測——陛下是一時兒女歡愉,還是當真要學太祖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這話與閣臣們的諫言如出一轍,皇帝蹙了蹙眉,並不直接回答:“是兒女歡愉如何,學太祖皇帝又如何?”
“仁宗皇帝皇夫早亡,後來為薛侍君所惑,相識三月即冊為皇夫。薛侍君性情淺薄浮躁,仁宗皇帝不過一年便相看兩厭,只顧忌身後名聲,不曾廢黜,晚年常暗自生恨,常與侍臣道:‘此朕少年事,實累朕一世也’。夫妻同體,非尋常妃嬪冊封可比,一時歡愉,如過眼雲煙,大婚推到三年之後,與現在也沒什麼妨礙,陛下何苦急於一時,為眼前之歡致一生之恨?”
“倘若朕偏要學太祖皇帝呢?”
“太祖皇帝冊後,人人以為太祖皇帝縱情任性,逞一時之氣,實則不然。當年太祖皇帝明面上一日三旨,卻早於禮部光祿寺安排妥當,才能三日禮成,使御史不及諫。早在太祖皇帝潛邸時,聖文皇后便掌潛邸內宅,臣子們也都深知,故此諫章上多有請太祖皇帝設別號尊崇之言,於聖文皇后執掌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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