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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瑪又舉了兩下,實在支撐不住,累得踉踉蹌蹌的樣子。藏兵們還在數號子:“九……”
娜珍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眼圈紅了。
藏兵數到最後一個數:“十!”
白瑪把車輪扔到康薩面前,他已經是汗流浹背,滿臉漲紅。
康薩依然臉色似鐵,他對白瑪說:“你小子是個雄性的種兒!你要記住,我這兒不是喇嘛廟,也不是德勒府,從今往後,別像個青稞秧子!你還要記住,我們藏軍一團的最高統帥是拉薩佛爺,遺憾的是,老的上西天了,新的還沒找來。現在這地盤就是我的,凡事我說了算!聽懂了嗎?”
白瑪不知該怎麼回答,仰著頭一臉驚恐。
娜珍從兵營一回到府上就到處找扎西,她見扎西手裡捧著豆子在馬廄裡喂棗紅馬,便急匆匆地奔過來,見面就說:“少爺,滿院子找你,你怎麼在這兒啊?”
扎西有一搭無一搭地摸著馬鬃說:“看看這毛,油光光的,摸一把都打滑。”
“別說你這紅馬了,先說說我們那白瑪吧。”娜珍急躁地說。
“他不是送到兵營了嗎?你又有什麼不滿意?”
“送是送去了,藏軍代本康薩老爺我也見過了,原以為頂著德勒府的貴族名頭,他會客氣,誰知道一見面就給白瑪來個下馬威,差點兒沒把他折騰死!”
“到了人家的地界,就得聽人家的。”
“康薩老爺一點都不開面,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
“讓你送禮啊。我們不把康薩老爺打點好,白瑪今後得受多少委屈啊。”
“兵營嘛,當然要嚴格管理。娜珍,你就別這麼嘀嘀咕咕的了。”
旺秋此時正在馬廄深處的草堆前鍘草,他聽到扎西和娜珍的談話,輕輕地把鍘刀放下,躡手躡腳地躲到馬槽後面,從馬肚子下的空縫朝這邊探望。
娜珍心有餘悸,繼續說著:“你是沒看見,那滿院子的藏兵被打得鼻口躥血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兵營裡見血見傷的事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敢情不是你親骨肉。”
扎西被她噎得不言語了。
“你倒是說話啊,把孩子擱在那兒就不管啦?”
扎西沉思。
“花不了你多少銀子,這麼丁點兒的事兒,你都做不了主,還算什麼少爺!”
扎西想了想,意味深長地對娜珍說:“你不用擔心,我明確告訴你,白瑪在兵營裡最多住上三天,等事情過去之後,你如果心疼他,我們就把他接回來。”
“什麼事情之後啊?我怎麼聽得直暈乎。”
“不要多問,明天你就明白了。”
“明天?明天你要幹什麼?……你不會是糊弄我吧?”
“我怎麼跟你說呢。……拉薩就要出大事兒了,今後藏軍是否保留,怎樣建制,現在還說不清楚,你就別替白瑪瞎操心了。”扎西不耐煩地說完,走了。
娜珍聽得雲裡霧裡,她生氣地嘟囔:“哼,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說完,她伸手給了紅馬一巴掌,紅馬一驚,尥起蹶子。
旺秋見娜珍也走了,才站起身朝外面望了望。他抱起一捆草,又回到鍘刀前,自言自語:“明天是什麼日子?”他捏指一算,恍然大悟:“明天是吉日,布達拉宮要舉行秋季民眾大會……噢,拉薩真要出大事兒了。嘿嘿……”他的眼睛裡露出狡黠的目光,他手起刀落,將那捆草鍘成了兩段。
旺秋趁沒人注意溜出了德勒府,直奔仁欽府。他沒敢徑直闖入,而是在離仁欽府不遠的拐角處探頭觀察,他發現有三個密探在仁欽府門前晃來晃去監視著。旺秋縮回腦袋琢磨著,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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