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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錦聽說女帝賜婚的那一日,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地把全家已收拾好的行李開啟又重新整理一遍,然後出門去街市上買齊行路所需的物件乾糧,又稱了些藥材,給秋雨置了件新衣。
看看天氣不好,又買了幾把傘。
秦無尚和秋雨小心翼翼地跟著他,觀察如錦神色,平平淡淡,無喜無悲。
南夏早猜出如錦的心思,也不敢說與妻主知道,只瞞著江遙,晚間察看錦兒神色,見他行動如常,半字不提平王,好似不記得這個人,心裡便有些驚疑不定。
南夏特地吩咐廚下做些如錦愛吃的飯菜,如錦不鹹不淡每樣都吃進去。無尚試著說了個笑話,如錦沒反應。
飯後不久,如錦照常彈會兒琴,卻撥斷了三根弦,秋雨的心一下子揪起來,害怕地守著自家公子,寸步不離。
如錦看了看斷掉的弦,轉身去書房,不知道找什麼,把書架上的書挪下來,一本本地翻,書頁很輕易地嘩啦啦被撕裂,如錦失望地丟掉再翻,最後滿地都是。
秋雨哆嗦著立在房門外掉淚,無尚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一腳跨進門,咬著唇道:“錦兒,她,她本不是好人,天下的女子何其多……”
如錦霍地起身,擰著臉道:“我累了,先去歇息。”言罷轉身回房,關門,一頭倒下床。
秋雨嗚咽著跟回房,見公子已經睡熟,眉頭蹙成一堆,唇角抿得緊緊的,像極了受盡委屈不敢哭的孩子。
次日早上,如錦沒有起床,秋雨見情形不對,進去叫,見公子已經神志不清,也不肯再吃東西,昏昏沉沉地睡。
到了次日還不見醒轉,便恐慌起來,叫了大夫來,也診不出病象,只道:“此乃心病,鬱結於內,不得開解,若能讓令公子哭出來或是發洩出來,便好了。”
然如錦一直昏迷,不肯醒轉。無奈何下,大夫在他穴上紮了幾針,片刻,如錦果然睜了眼,卻模糊看著秋雨和無尚道:“我不走,你這淫賊,要我一個人出京城,又想撇下我嗎?這一回我偏不如你的願,便是死了,也一起……”
如錦心中只記得京城裡逃生那一晚,活在那一晚裡不肯醒來,只不停地說著胡話,叫她快躲開那冷箭,又道:“說什麼以後不纏我了,你自己下了黃泉,便拋下我一個留在世上麼?我不要,你休想拋下我一個……”
南夏哭得死去活來,只道冤孽。江遙這才知道兒子早已傾心平王殿下,當下如遭雷擊,呆怔在當地。
秋雨掰著如錦硬是灌些湯水,江遙去了軍營,要去找平王,她要怎樣都行,只是,來見見錦兒,救回錦兒。
前方卻正在激烈死戰,她一個贏弱的文官被兵士攔住,不肯放行。江遙想起餘同也是武官,或許能通融,豈料打聽去,告知餘同早幾日就已被派往邊境到陣前攻打夜郎國去了,江遙只好絕望地迴轉。
這麼拖了兩日,到第三日上,如錦已經面如死灰,連胡話也不說了。南夏試了幾回喂湯水,如錦都沒嚥下去。
江遙心酸之極,奈何朝中相熟的武官都已經派出,無有門路尋那平王,在皇陵四處拜望無果,江遙痛心錦兒,只進那酒店裡灌了個爛醉如泥。
南夏守著錦兒,只哭得疲累,和秋雨守在塌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戰場上的殺戮沒有仁慈,對方軍隊人數眾多,又是死拼,使得陣前傷亡慘重。
今天一戰,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
羽兮一劍刺出,回身躲開背後的大刀,起身之時忽然心痛如刀絞,一片眩暈,眼前飄來飄去的都是錦兒哀傷欲絕的影子,戰場上容不得半秒的疏忽,羽兮這一失控,立刻被對方鑽了空子,聽見身後紅鑾和紫衣的驚叫聲,接著便見寒光閃爍,身上一陣冰冷,有一刀砍中肩頭。
羽兮喃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