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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都可以一概不究,可以說是隱忍謙讓到了極致,這些日來,楚嶽在外忙活國師來朝祭祀的事,一年之計在於春,春秋兩祭更是皇家重要的祭祀活動,楚梟與楚嶽都是忙得焦頭爛額,加之楚梟有離魂心事在身,更是分身乏術,兩人總是擠不出時間溫存,頂多也就在朝堂之上,遠遠隔望幾下。
楚梟一身王袍端坐在龍椅上,一邊聽著禮部尚書上書今年科舉的事,一邊用修長的五指無意的摩挲著掌下的扶手,他這龍椅扶手頂部是作飛龍造型,他輕撫上的正是龍頭的部位,有一下沒一下的,那冰涼柔順的觸感,就好像撫摸青年的腦袋一樣。
思及此,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越過那口沫橫飛的禮部尚書,朝對方右前方的位置看去,楚嶽就站在那兒,暗金絲線鑲玄雲的王袍裹在青年修長挺拔的身軀上,寬闊的肩膀撐起奢華的布料,巴掌大的玉石腰帶勾勒出楚嶽勁瘦的腰線。
何等賞心悅目,令人遐想非非的景色。
在這一刻,楚梟忽然腦海裡一片清明,之前困擾自己讓自己夜不能寐的迷思,似乎都在此時,頓時撥雲見月了。
前些年,他日日都坐在這個位置,而楚嶽也日日站在那兒,為什麼自己卻從沒注意到對方呢,命運的奇妙處正在於,此時的你,永遠不知道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自己會遇上什麼事,看到什麼風景,愛上什麼人。
與其恐懼未知的未來,不如珍惜如今的當下。
即便下一刻便是永遠的離別,也要在前一刻裡坦蕩筆直的活著,之前的自己如此傷感春秋,男人怎可如此小兒女之態,自己從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氣勢究竟去哪兒了。
楚梟直了直背脊,不由自主的朝青年展開一個微笑,可惜楚嶽此刻按規矩,需垂眼看地,不得瞻望聖容,所以並不能看到楚梟此刻臉上難得的,溫柔的神色。
楚梟算了算日子,也該有七八天了,楚嶽都沒來這邊過夜,若是往常,以楚嶽這死皮賴臉的性子,夜探寢宮這種事都是能做得出的,可這七八日裡,他這兄弟卻像換了個似的,穩如泰山,守禮守法,估計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必然是青年貼心,看他心志鬱郁,不敢打擾罷了。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臺階是互相都要給的。
於是退朝後,楚梟特意編排了個理由,留楚嶽來御花園賞春景。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春光燦爛的御花園裡,他體諒青年多日勞苦,甚至屏退了所有侍從宮女,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有,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楚嶽依然規規矩矩,那雙修長的手像是被唸了緊箍咒一般,老實得令人啼笑皆非。
楚梟先一步走進湖邊修築的小亭裡,亭上養著條蔓纖結的紫藤花,緣木而上的紫藤與亭木纏綿連理,隨著蝴蝶瓦面與垂脊的弧度傾瀉而下,呈蜿蜒起伏之姿,遠看便是一浪又一浪的紫色波濤,如天然簾幕般將這座本無圍護的透空涼亭半圍半掩,兩人坐進裡面,只要動作不大,外頭是絕對看不清的。
大概是勞累的緣故,他覺得青年又瘦了不少,越發顯得腰細身長,只是臉色蒼白,顯出幾分疲憊。楚梟秉著敵不動我自不動的原則,挑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楚嶽提起精神一一作答,青年學識豐富,即便隨手指一朵花,他都能講出幾段趣聞典故來。
楚梟留了個心眼,在青年為自己斟茶時,自己前一步碰上了茶盞,面無表情,手指卻暗暗一撥,本要倒入茶盞裡的熱水便滾濺到了楚梟自己的手指上。
“皇兄——”
楚梟重重的嘶了聲,眉頭緊蹙,卻沒收回被燙紅的手指。
楚嶽一驚,整個人瞬間站了起來,木凳被急促的動作掀倒在地,他用帕子擦拭楚梟的手指,動作輕柔,但楚梟卻發現青年的手腕在不停震動。
“臣弟這就宣太醫過來,皇兄忍忍,臣弟——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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