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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來土掩,魂飛……再說吧。
小太子日盼夜盼,終於是把父親給盼回來了,小太子這半年裡在宮中作威作福慣了,吃得多動的少,日漸富態,個子沒怎麼長,就往寬裡去了,楚梟肩負著抱兒子的任務,暗歎自己是真老了,手臂竟然這樣的沉不住氣,才親熱了半個時辰就開始發酸發疼。
“父皇,你想我嗎?想嗎想嗎想嗎?”
楚梟此時還沒來得及脫掉盔甲,而小太子面如嫩桃,白裡透鮮紅,在冷涼的黑甲的映襯下,越發顯得懷中的兒子精貴易碎,柔軟無暇。
他維持著一個姿勢,喉嚨裡酸氣難忍,像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眨眼都不敢大力,太子見父親一直沒有下一步,就把胖臉頰貼了上去,貼緊楚梟的盔甲,軟軟道:“罌兒每天都在想父皇,心裡想,眼睛想,嘴巴想,全身都在想,可費力了!”
“太傅教罌兒,這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父皇一去百年,叫罌兒等的好慘呀!”
青年站在隔壁,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小太子憤憤看向嶽王,悲愴十足。
楚梟與楚嶽對視一眼,隨即苦苦嘆了聲氣:“你啊,才小小年紀,就會花言巧語了。”
“罌兒每天都在費很大力氣想父皇,所以,所以才會吃得多……”
太子難過的縮在楚梟懷裡:“太傅總說,罌兒過胖,父皇不喜……”
楚梟要維護兒子臉面,違心騙道:“哪裡哪裡,父皇怎麼會不喜歡呢,罌兒正可體現我朝天威啊。太傅是老了,老一輩就會愛嘮叨,太傅在你父皇小的時候,也愛批父皇不學無術,是個只會打打殺殺的小混賬。”
小太子半信半疑:“是,是麼……”
楚嶽也加入騙局裡:“是啊,六叔小時候胖的流油,但一到年紀就會開始長高,罌兒到時候定會比六叔長得還高。”
小太子狐疑的搓搓眼睛:“比,比六叔還高……?”
“是啊。”
“才不要。”
小太子扭回頭,似已經識破對方陰謀詭異一般,哼了一聲:“我才不上當呢,長的那麼高,父皇就不會抱我啦,你,你用心真的好險惡!”
楚嶽笑容不斷:“哎呀,被識破了,皇兄,太子殿下現在開始明察秋毫了,微臣惶恐。”
楚梟都想扶額長嘆了,他給楚嶽扔去一個眼色,楚嶽心思活絡的要從楚梟懷裡接過太子,太子死活不肯撒手,修理的乾淨瑩白的手指甲在楚梟的盔甲上又摳又抓,楚梟是的確抱不住了,將兒子塞到楚嶽懷裡。
“沒大沒小的兩個,給朕滾回去換衣服,待會晚宴好好準備。”
今日全城齊歡,宮中更加是燈火通明,熠熠生輝,空中不斷綻放的煙火將夜晚燃似白晝,宮中四處紮起二十餘丈高的燈樹,並點起數萬盞燈,火樹銀花,不夜之城。
百姓高興,眾臣高興,楚梟也有了喝酒的藉口,於是順應民心的大喝特喝,大幹特幹。
楚嶽在這種場合沒法阻止他,乾著急了一會,但見楚梟是難得開懷舒心,也只好由他去了。
夜深後,楚嶽穩穩的扶著楚梟往寢宮走,太監宮女們遠遠的跟在後頭,楚嶽基本上是沒喝幾杯,步伐穩健,不像楚梟,走路都帶飄得,楚梟人是軟了,但腦子還沒漿糊,他側頭看楚嶽的側顏,宮燈的柔光落在青年臉上,更顯得楚嶽眉目如畫,長眉修目。
真是英俊的找不出一點瑕疵。
到了寢宮之後,楚嶽又服侍楚梟換了衣衫,擰熱帕子給楚梟洗臉,楚梟盤腿坐在龍床上,打了幾個酒嗝,默默看楚嶽忙活,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守禮守節的好青年,當兒子,是孝子;當臣子,是忠臣;當情人,就規矩的成了不出閣的大閨女。
有些事你不做我不做,拖著拖著就會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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