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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些誤會了,雖然祈家……被滅門,但、但還有些殘垣斷壁在,我想……回去看看。”他說到了此句,聲音愈發的小了,細弱猶如蚊蠅。他別過臉去,又有些不自在的說,“只是如今掃業山莊追殺甚嚴,恐怕,不合適。”
宋雨仙蹙起了眉頭,這會兒是不太合適。掃業山莊如此窮追猛打,祈荼又身受重傷,若是他在出個什麼差錯,兩人必死無疑。若是秋續離在也好,總能拖住左道,讓他不能如此鋒芒畢露。也不知秋續離這會子受到信沒,若是他看到也能想想辦法出個主意。
宋雨仙不說話了,氣氛有些沉默,祈荼忍不住想要嘆一口氣,卻又及時的止住了。宋雨仙此刻的表情倒是很有大俠風範,蹙著眉頭地深思熟慮,端正的五官,端坐著的身體。
倏地,宋雨仙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他興高采烈地道,“好。咱們去。”
祈荼有些吃驚的望著他,絕想不出他權衡利弊了半天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宋雨仙神采奕奕、很有些自信的摸到了桌子上的劍,道,“有我宋大俠保護你,何必怕那些個掃業山莊的敗類!”
他自信滿滿,讓人忍不住相信了,面前這位真就是個武功蓋世的大俠。雖然,他的確會成為一個大俠。宋雨仙的武功好像是有幾分怪異,那令人暈眩的一幕彷彿眼前重演了一遍,雖手持破劍,卻吹毛立斷,雖簡單遲緩,卻移步換景。雖擁有可致人於死地的機會與實力,卻偏偏寬恕饒人,如此仁義寬厚,遠不是左道、段章能比擬的。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宋大俠了。”祈荼彬彬有禮地對著宋雨仙道了一個謝。他忽然也想要拋棄一些理智了。如此步步為營的算計,又有什麼意思呢?到頭來不過是換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小心謹慎,依舊跳不出那些老練的狐狸包藏禍心所設下的圈套罷。
宋雨仙被叫了一聲大俠,心中得意的同時,又擺擺手不好意思地說,“咳咳,我還不是大俠呢,被人聽見了也不好,你叫我名字挺好的。”
既然定下了,兩人就毫不遲疑地往祈家趕路。祈家離秋鎮不遠,理應行不了多久的,只是路途偏生波折。
祈荼彷彿是轉了性子一樣,不在蹙著眉頭擔心宋雨仙的安危,當心他心思單純被人所騙,當心他狠不下心,被窮追不捨的殺手所傷。
宋雨仙牽著韁繩駕著車,時不時的閒聊幾句,只要他一不說話,祈荼自然也不會自顧自的說。於是宋雨仙就會以為他傷勢又重了,或者發生了什麼不測。
宋雨仙不停的說,從小時候犯下的糗事到長大後的歷練。祈荼認認真真地聽著,時不時地插上一句話。路途風過雨過,或哭或笑。
“我自小同我娘相依為命,從來也沒看到過我爹的模樣,不過也挺好的。”宋雨仙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一手拉著韁繩。他又絮絮叨叨地說,“反正一直就住在魚溪了,魚溪真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的也沒有江湖上打打殺殺的場面。那村裡有個先生姓徐,自說是以往在京城裡教書的,後來書院不景氣他便在鄉下安居了。那先生十分豁達,也不計較金銀,村裡人都很敬重他。只是他後來病死了,村裡人就把他抬去埋了。他死還是我和秋小風發現的,他就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衣裳也穿得整整齊齊,彷彿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似的。秋小風被嚇哭了,我連忙跑出去找村裡的長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泥地又有點滑,我還摔了一跤。等到我回來,秋小風竟然還在哭,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結果到了第二天,他就又恢復了常態,彷彿一點也不將那事情放在心上了,好像沒心沒肺。過後幾年也沒有聽他再說起過徐先生了。就跟從來也沒有這個人一樣。
前兩年的時候,還有村裡人去祭拜他,墳頭上常常擺著些點心之類,後來又幾年過去,那墳已經荒廢了,墳頭草都能有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