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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實在人,當初決定組成家庭,一則共事三年彼此瞭解,再則雙方脾氣相合且年紀漸大總想身邊有個人陪著。
可以說,陸翠芳和徐建林的這份感情,其中愛情的火熱很少,親情的羈絆更多,談不上有多深刻,但彼此對另一半都有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不離棄的責任感。
“‘我們’不去,我一個人去。”徐建林認真的說。
“你這……”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留在這裡照顧嘟嘟,小傢伙不能再受驚嚇了!”直接打斷了陸翠芳的話,徐建林平靜的說。
垂眼看著在自己懷中酣睡的幼子,陸翠芳心頭剛剛升騰起的那團火氣熄滅了,她可以不顧命的跟著徐建林去冒險,但是她的兒子……嘟嘟還那麼小,她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兒子跟著自己一次一次的深陷險境。
最終,陸翠芳為了兒子的安危只能妥協:“好,我們在這裡等你回來。”
第六十八章
不知走過了多少條田埂,橫跨了多少道水渠,七拐八拐的走了許久,就在陸櫻的腳底都快被田埂上堅硬的泥塊硌得生疼的時候,終於一條平整荒僻的柏油路映入眼簾。
柏油路寬不到三米,像是平日無人灑掃的樣子,本該烏青泛著一層瀝青特有光澤的路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道路兩旁遍植高大筆直的杉樹,樹下層層疊疊的腐葉,也不知是從什麼年月就積下來的,哪怕是像這樣一臉好多天都無雨的初夏時節,被壓在最底部的腐葉看起來依舊是潮溼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腐朽松香的氣味。
陸櫻漫步其上,透過杉樹之間的縫隙向外眺望,柏油路的一邊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農田盡頭的農舍那樣遙遠,幾乎都縮成為一個一個的小黑點;柏油路的另外一邊,綿延的河灘外,一條小河靜靜流流淌著,河道窄長,依稀可見幾簇茭白叢,有小小的水鴨子在其中鑽進鑽出。
河灘反而比河道要寬,最結實寬闊的地方總得有半畝見方,就是最窄的幾個下凹處也少說得有兩米來寬。河灘上隨處可見的蘆葦蕩,季節使然,青綠如闊葉竹般蒼翠挺括,抽條於前一年的枯枝敗葉中,長勢分外的好。
不過,陸櫻的視線卻並未落在河水或是蘆葦上,因為這條柏油路,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柏油路一邊的河灘,幾乎每隔上一段便是連成片的墳堆堆。墳堆前,有的立著碑刻著字,有的還用磚砌了小房子,白石灰抹牆,黑瓦做頂,很精巧,還有的則一清二白什麼都沒有。另外,每片墳堆的情況都差不多,雜草叢生,好不悽清。以陸櫻的眼光來看,這地方看著就好像師傅曾經過說的亂葬崗。
微風拂過,樹影掠動,幾乎被雜草淹沒的墳冢不時有悉悉索索的怪異聲響傳來。
一股陰森森的感覺爬上脊背,陸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心裡其實也沒覺得有多害怕,只是陡得進入到這樣一個詭譎的氛圍裡,饒是陸櫻一向自詡膽大,也仍是會或多或少的感到不舒服。
有關海銘鄉鎮地區的一些民俗,莫說是借屍還魂而來的陸櫻了,就算是那些土生土長於海銘的年輕一代,也未必都清楚。
此時此刻,陸櫻所走的這條柏油路,在平日裡幾乎是不通車的。一般來說,每年只有逢到清明掃墓時節,這條路上才會有人煙,平日裡也只有當附近鄉鎮裡有人去世了,喪葬車送葬的時候才會駛上這條路。總而言之,這就是一條鄉鎮專門修來給附近村民送葬祭奠時用的路。
因著這條柏油路貫穿了附近好幾個村鎮,村鎮的村民祖祖輩輩死後幾乎都埋在這裡,經年累月下來,自然墳塋連結成片。鄉里鄉民多忌憚這類亡者之地,加上埋骨在此的人多了,每到夏夜鬼火簇簇,所以平日裡沒什麼事絕少有人會踏足此路。
陸櫻並不知道這些,不過在漸漸熟悉了周遭鬼氣森森的氛圍以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