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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給坑死了。
她裹著被子,認為應該找找感覺,於是很有節奏的哼唧開了,“哎喲,我病了……哎喲,這下子可去不成了……”長嚎了一炷香,病氣兒果真如約而至。也來不及樂,連打兩個噴嚏,背上陣陣寒將起來。拿手一搭額頭,好!手心滾燙額頭也滾燙,成事兒了!
近晌午時品春回來換鞋,進門桌腳的木盆裡泡著溼衣裳,炕上躺著個人,棉被兜頭蓋住了腦袋,褥子下抖得發瘧疾似的。她喲了聲,“怎麼了?”上來扒被子檢視,素以一張臉紅得像關公,看樣是病了。她嚇一跳,“這是要出人命吶!”
品春的值房離得近,忙探頭出去喊,“二丫頭死哪兒去了?快給夏福權傳話,說素姑姑病了,瞧著是受了寒。沒什麼了不得,叫他別嚷嚷,先抓兩帖表汗的藥來。”
宮女子生病也看情形,小病小災吃兩劑藥好了就好了,要是時候拖延得長怕是傳染病,須得送到宮外頭去。一間屋子裡的人關係好不聲張沒什麼,要是誰計較,人送出去就壞了,壓根兒沒人管,死了算完。
品春上來摸她額頭,燒得厲害,簡直燙手。她叫了她一聲,“素以,你還成嗎?”
被窩裡的人嘟囔,“鸚鵡架子倒了。”
這是燒糊塗了啊!品春有點怕,趕緊叫底下宮女弄熱水來,絞了帕子給她臉上身上一通擦,嘴裡嘀嘀咕咕的數落,“忒沒人情味兒,剛給張羅完公爺喪事就罰提鈴,敢情上輩子欠了他們!咱們奴才就不是爹生父母養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不整死了人不罷休是怎麼的!”
妞子聽說了也趕回來,著急忙慌架起炭盆找藥吊子,“虧得今天局子裡發了過冬的炭,我偷著包了點回來。火鐮呢?”
品春往櫃上努嘴,“那兒呢!你幫著給綏嬤嬤告假沒有?”
“打發徒弟說去了,局子裡倒沒什麼,回頭中晌不是還得提鈴嗎?”妞子咬牙切齒的劃火石,劃得火星子亂竄,“怕內務府要來問,上頭會不會怪罪?”
“都病成這樣了,叫人架著提鈴?”品春擺了下手,“別管了,有人來問再說。”
這話撂下沒多久,御前就來了個太監查人,說過會子就往暢春園,問素以人在哪兒。
藥煎開了,頂得吊子蓋兒咔咔作響。品春往炕上指指,“喏,病得人都認不清了,這趟差事是走不成了。”
小太監瞧了兩眼,回去如實稟告大總管,榮壽搖頭晃腦嘿了聲兒,“這丫頭不笨,病得討巧,會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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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行程照舊,皇帝法駕都擺好了,散了朝幾個總領大臣聽說要上暢春園,一個個冒尖兒上趕著同往。絮絮叨叨捧心感慨,想太上皇,想得肝兒都疼啦,這回非要過園子請安問好才行。臣子的孝心嘛,皇帝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於是備上幾匹高頭大馬,章京們在前頭開道,君臣出了午門往南,直奔暢春園而去。
皇帝坐的是青油轎子,前後幾十個戴刀侍衛護著駕,榮壽和長滿壽一左一右扶轎,榮壽在窗戶外頭低聲回稟,“主子,素以那丫頭病了,開泰過他坦傳話,一個屋子裡的宮女正給她熬藥呢!近前看看,抖得發瘧子似的,說今兒不能隨扈,給主子爺告個假。”
轎子裡寂寂無聲,也不知皇帝聽沒聽見。隔了老半天飄出一句話來,“倒是嬌貴得很,敢情是鷹嘴鴨子爪,能吃不能拿。”
這麼句民諺出自金口,確實是極其罕見的。榮壽看不見長滿壽的臉,不過料著八成五顏六色像開了染坊似的。光想想他吃癟的樣子就讓人高興,他樂顛顛的哎一聲,“可不是!姑娘家就是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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