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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芸娘,你不跟我走,你這副模樣能去哪兒啊!」
可那人影磕磕絆絆就是沒回頭,逐漸隱入在黑夜之中,四周村民聚集,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好再追上去,硬把人帶走,張娘子眉頭緊皺,手裡絞著帕子,她是萬萬沒想到這陸芸能如此決絕,把她屋子都燒了,竟然都不跟她走。
張娘子盤算間,瞥見人群裡那個佝僂著人影,跟只老鼠樣躲在見不得人暗處,她眸光微暗,轉身隱入陰影中。
張娘子兩三步走到馬車前,一個人灰頭土臉地攢著袖子站在那裡,見她過來,躬起身子,手縮在袖口裡,
看到他這副模樣,張娘子麵皮一吊,語氣刻薄,
「你怎麼辦事的?」
瀋海的身子又向下躬了幾分,嘴唇發白地辯解著,
「我,我本來都拿到了長命鎖,但那妮子拼了命不給我,這麼大的火,我,我這要不是跑得快,也就沒命了。」
「沒用的東西。」張娘子臉色陰側側的,「活該你活成這副樣子,叫人瞧不起。」
瀋海聽著這話,臉色拉入了深夜之中,垂著腦袋,眼神閃爍,嘴邊還是幹拉出分殷勤地笑,手搓了搓,
「張娘子,那說好的錢……」
張娘子本就心煩,看到瀋海這副猥瑣模樣,更覺礙眼,「事情辦成這樣,還想要錢,還不快滾。」
瀋海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漸漸沉到夜色中,和這黑得如墨的天色融為一體,他縮了半天的手終於伸出袖口,竟然是一把明晃晃地刀子。
張娘子在瀋海身上罵完散了些火氣,轉身正要上車,突然身後響起一聲慘叫,她慌慌張張轉過身,只見馬夫被瀋海捅了個對穿,跟冬天裡的枯草一樣無聲無息倒在了車旁。
望著地上拱起的血跡,張娘子身子向後退了退,臉色煞白望向瀋海,「你,你做什麼?」
「臭婆娘,給你幾分臉,還蹬鼻子上臉了。」瀋海走近,一把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啐了口吐沫,「老子在那邊命都快搭上了,你還不想給錢。」
「給,給,你要多少我都給。」說著,張娘子掏出錢袋,被瀋海一把搶走,在手裡掂了掂,「倒是不少,看來這什麼勞什子陸家還真是個大戶人家。」
說著,瀋海眼睛一轉,看向張娘子,
「你們找陸芸那妮子到底做什麼?還有那長命鎖到底什麼意思?」
「這,這……」張娘子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語焉不詳,瀋海卻有些不耐煩了,把刀子往她脖子上頂了頂,「說!」
張娘子看著那刀尖,舌頭都直了,「我說,說,那陸,陸芸可能是陸大人的親生女兒,陸府的真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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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火光漸漸下去,只留下淡淡地黑和燒焦的廢墟,芸娘站在村口的土坯上,回頭呆呆望著遠處灰燼從天上飄下來,跟漫天雪花一樣。
「顧言,我的家沒了。」
芸娘拄著木棍看了眼前方,面前就是出村的路,可是黑夜裡看不清方向,這下好了,可真是後邊回不去,前邊不知道去哪,進退兩難。
「在想什麼?」
顧言看著她眼睛耷拉著,又想到剛才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女僕模樣的人,不知芸孃的愁和那人有幾分關係。
「你說,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啊?」
少年眉毛一挑,鳳眸在火光餘溫中看向她,
「那得看你想做什麼。」
「我……」
芸娘聽到這話,愣了下,她揚起細眉,望向天邊,此時天際露出些淡白曙光,微亮曙光揭開了黑夜,她想做什麼?
似乎前世今生從沒人這麼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