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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累成這樣了,還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待到延綏了我好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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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駛進宜君,這次縣主薄早早就迎在門邊,心裡可沒有了半分輕視之意,誰不知道這位是個閻王爺,在前面把王左桂的民兵殺了個片甲不留,可沒想到對方壓根沒吃他接風洗塵的這一套,就在宜君休整了一日,衝著延綏城便去了,不到半月,這一行人便抵達了延綏城邊。
芸娘坐在車裡,掀起簾子看著車外寸草不生的農田,本來陝北就缺水,這下好了,還遇上災年,這邊地軍鎮徹底成了苦寒之地,路邊不少是衣不蔽體的窮苦農人,順著黃沙望去,不遠處修了好些烽燧墩臺,獵獵黃旗迎風飄揚,時刻提醒著這裡的人城牆之外還有外敵在虎視眈眈。
「在下付廷恭迎監察顧大人,」
芸娘正打量間,一聲底氣十足的長音傳入耳朵裡,和他們在宜君匯合的小丫鬟打起簾子朝外望了望,回過頭道:
「夫人,您看,那就是這延綏總督付大人,路上來的時候聽人說這邊防五個重鎮的守兵,都聽他指揮,可厲害著呢。」
芸娘聞言,也朝外面看了一眼,出乎她的意料,這人挺著個大肚子,滿臉笑容,哪裡有三邊總督的武將風範,連下馬都要人攙扶,氣喘吁吁半天,倒像是個弱不禁風的文官。
顧言坐在馬上,冷冷看向這人,付廷剛開始還堆著笑,後來被顧言冷眼看著,那笑漸漸僵在嘴邊,就是再厚的臉皮也笑不下去了,可他也明白這人對他沒好氣的原因是什麼。
付廷想到前幾日顧言派人來請求增援,他回的那封拒絕的信,不由得沒什麼底氣。
他眼神亂飄,他這不是不知道嘛,要知道這顧言這麼彪悍,能把王左桂都給剿了,怎麼著,他當時也得派個三瓜兩棗的兵去搶個功勞,上報朝廷。
「顧,顧大人這,這是何意啊?」
顧言騎著馬,目光冷冽。
「我就是看看,手握我戍邊萬千士卒,卻不肯發兵清繳民兵的三邊總督大人到底是何許人。」
付廷噎了下,他要有膽子打早就打了,何必等到現在。
不過早就聽說這顧言是個狠人,可沒想過確實是來勢洶洶,當著這麼多人連一絲面子也不給他,可又奈他不得,畢竟這是朝廷派來的監察使,雖然明面上品級不高,實際上卻是天子近臣,裕王心腹。
付廷眼裡閃過一絲不悅,轉瞬即逝,又堆起笑臉,
「顧大人說得是,本官當時也沒多想,差點延誤戰機,今日我準備了接風酒宴,當自罰三杯,給大人賠罪。」
顧言看著他,眼神中讓人捉摸不透,付廷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這個顧言,真一點面子都不給?
可就在此時,馬上人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語氣平淡:
「那就有勞付大人了。」
付廷這才鬆了口氣,這官場上的事只要肯坐在一起喝兩杯酒,那有些話就好說了,剩下的,趁著這幾日顧言還不瞭解這裡的情況,他得想些法子把這人拉攏過來。
而與此同時,延綏城的總督府裡,總督夫人也正在接見一位意外來客。
總督夫人捧著茶盞,眼神不住地在面前人身上打轉兒,語氣裡多是懷疑,
「陸小姐,您說您是京城來的,可來我們延綏偏僻地方做些什麼,這十天半月就跟那韃子打一場,上回都打到河套了,可不是你們京城那些千金小姐鬧著玩的。」
陸安歌捧著帕子,臉上始終掛著笑,溫婉可人,
「這也是湊巧了,我家在這裡有些田,按理說這點小事我不該跋山涉水來的,可一聽到鬧蝗災這裡死了好些百姓,我母親放心不下別人,就讓我帶著些錢財過來,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