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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洞中尚存乾草枯柴,可供生火之用。
劉秀在草甸子尋到我時,我能斷定當時只有我和他兩個人在場,他身邊並未帶隨從,然而當我們天亮時分離開山凹時,走了不足百米便見有兩三百人的兵卒持戟巡邏。
劉秀孤身一人離帳到找到我與我在一起獨處山洞,想來並無他人知曉我二人行蹤,然而現在看這些士兵顯然有備而來,見到劉秀時並無意外神情,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似乎再自然不過的事。
陡然想起陰就曾提過劉秀的斥候力量非同小可,由此可見,陰家的情報網雖然厲害,劉秀旗下的斥候也不容小覷,否則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馬上尋到天子蹤跡。
念及此,背上突然滾起一道冷顫,汗水涔涔浸溼衣衫。我不願引人注目,是以低著頭跟在劉秀身後假作侍衛。
趁著他與人說話份,我腳底抹油,打算開溜,卻不料被他回頭一把抓住:“想去哪?”
“出恭……”
他笑:“朕陪你去。”
我大糗,憋紅了臉:“不用。”
他攥緊我的手,扶著我的腰,小聲叮囑:“你腿腳不方便,而且……朕怕你學高祖……”
底下的話不言而喻,他早看穿我想借屎尿逃遁的把戲。我無計可施,暗地裡拿指甲使勁摳他手背:“碰上你,我還能使什麼壞?”
別看劉秀一派溫柔,他雞婆起來的嘮叨本事我早有領教,於是識趣的直接選擇放棄。
安安靜靜的和他一起坐上一輛雙馬軒車,自始至終他都緊緊握著我的手,片刻不放。帶著一種莫名的惆悵情緒,我坐在車上隨他一同回營。
車轆滾動,經過小長安村落時,村內百姓三三兩兩的聚在村口,齊齊向車輦跪伏叩首,口中唸唸有詞。劉秀具是含笑以對,並無太多的君王架勢。眼前的情景一晃而過,轉眼繞過村落,我眼前一亮,愈發對四周景物熟稔起來。
“停……停一下!”我著急的搖晃他的胳膊。
不等車馬停步,我掙開他的手,從車上縱身跳下,往西飛奔而去。
身後驀地傳來一聲厲吼,震得我身子微微一顫。然而我此時腦海裡只剩下那一片齊人高的茅草地,踉踉蹌蹌的一頭鑽了進去。沒等我在草堆裡鑽入十米,肩膀上突然搭上一隻手,一股強大的蠻力將我整個人向後仰天扳倒。
“你要去哪——你還想去哪?”他顫抖著扣住我的肩胛,五指用力,似要捏碎我的琵琶骨。
我吃痛的聳肩,試圖掙扎著甩開他。
劉秀又驚又怒,一改往日的那種溫文爾雅,滿臉的痛心和震驚,過得片刻,他終於鬆了手,表情也漸漸恢復平靜。
我揉著疼痛的肩胛,嘆氣:“我不是要逃……”
他跨前一步,緊挨著我:“那跟我回去。”
“我說過不逃就不會逃,你別把我看成犯人似的。”
他輕笑:“你確實犯了謀逆的大罪。”
“哦?那依漢律,當如何判罰?”
“拘禁,終身。”他表情嚴肅,語氣卻帶著一抹柔情,伸手仍是扣住我的左手五指,“回頭朕要打副鐵索,將你鎖起來,這樣你便無法再亂跑了。”
我呆呆的望著他,對他無意間流露的孩子話,感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半晌,我答:“那你趕緊鎖住了,跟上來,丟了我可不負責。”
右手撥開草叢,我奮力往前邁出,劉秀亦步亦趨,這可急壞了隨侍的那幫兵卒,紛紛手持武器上前幫忙割草開路。果然是人多力量大,沒片刻功夫,眼前的亂草便被絞割乾淨,空出一大片地來。
空氣中瀰漫著雜草的青澀氣味,我停下腳步,鼻子一酸,眼淚簌簌落下。
“終於找著你了……”蹲下地,我伏在一塊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