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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注意到這些強悍的將領罷了。

能夠同軍中最強悍的十五將一同被煉化到最後，這足以說明，當初的這幾人的強大，他們或許是後起之輩，或許是剛進軍營，更大的可能是，自己忽略了這些人的存在，他不禁感嘆，世上還有多少英雄，像這兩個手下一樣被埋沒到死。

他默默地望著最後的十七位兄弟的藍sè鬼靈之力，如月光一般，緩緩地漏入七星寶劍之內。

兩個時辰之後，十七顆頭顱，也陸陸續續地掉落在廢墟之間。

子夜的千魂劍，已經到了最後的修煉階段。

子夜臉露喜sè，她終於修煉成了，她終於修煉成了。隨著最後十七顆骷髏落地，此時的她，也垂下了自己的雙手。

她的雙手，在午夜時分迎風揚起，五千顆頭顱應著她的召喚，最後一次齊刷刷地懸浮在半空中。

她雙手如畫太極一般，在天空中揚出兩條美妙的圓弧線，應著她那溫柔的雙手，天空中的五千顆頭顱開始旋轉。

剛開始的時候，頭顱呈黑灰sè沒有一絲光澤，但在那旋轉的過程中，骷髏中的最後一抹靈力也被激發，它們又開始放出光芒——藍sè的光芒，比最初一次還要亮，比那個雨夜，王洪召喚出它們時還要亮。

藍sè的發光頭顱，旋轉著，在漆黑的夜空中歡快地跳躍，斗轉星移，只能用天空中的斗轉星移，才能形容此刻譎異之美。

它們飛呀，逝呀，就像是此刻楓林的上空，開始了一場流星雨，你追逐著我，我追逐著它，它們在子夜的cāo縱下越追越快，越追越快。

不知道為什麼，王洪看著那些天空中追逐的流星們，哭了，眼睛溼了，但他的嘴角上，掛著笑，甜甜的笑，純真的笑，他到底是一個悲傷的男子，還是一個快樂的男子？

旋轉的星空陡然一停，五千顆頭顱變得黯淡無光，它們恢復了石頭一般的本質。來自於塵土，迴歸於塵土，這些曾經為了什麼而廝殺，為了什麼而戰鬥，為了什麼而歡喜，為了什麼而狂怒，為了什麼而悲傷，為了什麼而快樂，愛了什麼討厭了什麼恨了什麼又在幻想著什麼貪念著什麼……

許多的塵世念想，也都化作了此刻的石頭模樣。

靈光……消失了，五千顆頭顱開始解體，天空中的骷髏不見了，它們化作了被風化的細沙，下呀，下呀，黃sè的沙子從天而降，塵世的雨，生命的雨、喜的雨、怒的雨、哀的雨、樂的雨、愛的雨、惡的雨、yù唸的雨——不外乎就是一場灰塵的雨。

王洪緊咬著雙唇，淚水，佈滿了他滄桑的臉，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會流這麼多的淚，只是任憑那傷心從眼眶裡朝著外邊流。

歡喜的子夜，在黃沙中開心地奔跑著，修煉成功的喜悅，讓她得意忘形，注意不到角落裡王洪的表情。

王洪在廢墟的一角靜靜地望著，那些落下的黃沙，灰塵落了他一身，他的悲傷，影響不到此刻子夜的歡快。

“白屁股，我煉成了！白屁股，我煉成了！白屁股，我煉成了……”

子夜的歡欣不言而喻，她這兩個月來，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忍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這一刻，她狂奔向白眉的房間。

白眉正在房子裡靜靜地修煉，子夜聽到了房間裡的響動，白眉起身來開門了。

她又想，自己應該先將這個訊息告訴師父，於是，等白眉來開門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白眉的門口，去到了師父的房間。

“義父，我修煉成了！”

師父的門是敞開的，可等她衝進門內，卻發現，師父並沒有在房間裡。

子夜迴轉頭，望向空曠的廢墟，然後，終於在一個破牆的角落裡，看到了師父。

她像麋鹿一般地，跳過阻擋她的爛石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