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眼見得穆彰阿被架了去(第1/5 頁)
劉蓉坐在國荃身邊拉其手道:“國荃,傷情固然使人心碎,但要學會自療自愈。說起傷情,剛才來的那位雪琴兄,只怕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好男兒此生,不僅是為情愛而活,更要活出男人的一片天地。我們的人生,尚未任何建樹,就此了卻你甘心嗎?你以往的鴻鵠大志,只是隨口說說的?”
這時,書院廚師送來藕粉:“是這房間要藕粉嗎?”
劉蓉忙站起身:“是是,謝謝謝謝。”劉蓉端起藕粉吹了吹熱氣,“國葆,將九哥扶起點。”
國葆摟著國荃坐起,劉蓉吹著藕粉送到國荃口邊:“喝吧九哥,幾天沒吃東西了。”
劉蓉說:“國荃,你大哥不在,我是大哥。聽話,來,慢慢吃下。”
此時,國荃已滿面淚水:“我自己來。”
劉蓉說:“那好,我看著你吃。”
國荃含淚喝著藕粉,劉蓉開導道:“剛才那雪琴兄和你一樣,也是鐵血男兒,你看他像是多情之人嗎?”國葆搖了搖頭,“嗯,看不出來。”
劉蓉語重心長道:“鋼鐵男人或都藏有一顆柔弱的心。當年,他與竹賓姑娘青梅竹馬,竹賓是他外婆收養的棄女。他們年齡相仿,但按輩分應該喚竹賓姨娘。二人自情竇初開便相許終身,怎奈,雪琴的母親不接受他們輩分的差異,並將竹賓嫁與了別人,竹賓最終飲恨而亡。情人離世痛不痛?可雪琴並未因此而殉情,而是選擇了紀念。無時不在為他心愛的人畫梅花,因為,竹賓的乳名叫梅姑。”
國葆說:“難以想象,高大威猛的雪琴兄,卻有著陸游與唐婉的悲情?”
劉蓉說:“國荃,人活著的意義,就是承受磨難的同時,迎接自己的輝煌。同樣是傷情,何不借鑑雪琴的活法面對這份情義?”
國葆說:“雪琴兄現在哪裡高就?”
劉蓉道:“他父親早年在安徽做官,他便出生在那裡。祖父去世才隨父親返回衡陽,就讀於石鼓書院。他酷愛詩文,但無心功名,先前在衡州協標營充司書,今春,李沅發起亂,他便率協標兵隨往鎮壓。由於此次戰功,被朝廷授予藍翎頂戴,他卻辭官未就。現在耒陽一家當鋪做管賬先生。”
國荃說:“此人好有個性。”
劉蓉道:“兄弟,你豈不更有個性?前不久我們聚會,你嗆聲季高,人生並不漫長,我們路上見。這句話,道出了你多麼豪邁的人生願景。難道只是一時置氣嗎?”
劉蓉說到此,國荃一聲長嘆,劉蓉接著道:“你大哥點翰林那年,與霖生兄及伯琛一同返鄉,也是我與梅兄初次在長沙會面。但三年後,再次見到的,卻是你親自帶回的梅兄遺作。我受大哥囑託,親手將遺作送回他的家中。四十四歲的人生,就留下一堆詩文,而讓後人最受用的,卻是他奮鬥的精神。劉傳瑩嚥氣的最後一刻,你我都在場,他還在唸念不忘他的著書。難道他們就沒有情愛?人生有死,要死得其所。”
國荃聽到此,‘嚯’地起身,為劉蓉施禮:“霞仙君,小弟知錯矣...”
劉蓉忙攙扶國荃:“兄弟,嶽麓書院乃造就國家良才之搖籃,而不是迴避情傷的避難所。愚兄也借你一言,人生並不漫長,我們路上見!”
國葆道:“對,霞仙兄,九哥,我們兄弟路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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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藩和國潢圍著剛剛取回的四套補服,國潢嘖嘖道:“漂亮!這四套補服,做下來要花不少銀兩吧?”
國藩看著補服感慨道:“父母恩養我們從未問過銀兩,恨不得將心分食於兒女。大哥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力做事,博老人開心一笑。”
國潢道:“大哥刻薄自己,節衣縮食處處為老人著想,別總是因不能守在堂前糾結自己。”
國藩若有所思地:“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