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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詭異,幾個列侯拐著彎勸說他小心謹慎。
“我怎麼謹慎小心?現在的我就是駕著飛車前進的車手,想剎車也剎不住啊!”曹時苦笑著一臉無奈,他自己都不清楚得罪了多少人,出了皇帝劉徹刨除不算以外。好像出了功勳列侯還真沒幾個人看他順眼。
爵高位重,年少多金,公主為妻。位列九卿,新帝輔弼,先帝重臣,黃老大師。新學鼻祖。丞相預備。
從其中選出任意三個隨機組合拿出來也可以嚇到一片,全部疊加在他的腦袋上就變成吸引眼球的巨大光環,超大瓦數的電燈泡,在黑夜裡不斷吸引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羨慕嫉妒恨是無可避免的。
本來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哪個沒腦子的人喊出黃老新學的名號,頓時引起長安內外學術界的一片譁然,黃老新學是以《亡秦論》和《貨幣論》為基礎開闢的黃老道家新流派。這個名號甫一出來就像火星繃緊油庫裡,嘣的一聲天崩地裂烈火燎原。
點燃的自然是長安城裡無數人心中的火苗。十六七歲的小屁孩毛都沒長齊,不知道從拿弄出一堆新鮮的理論往皇帝面前一送,頓時朝野上下都吹捧為黃老學派的大師,所謂的大師還真是好當,京師裡自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之輩車載斗量,《亡秦論》和《貨幣論》也讀幾七八十遍幾乎可以倒背如流,對這兩本用白話文寫出來的“著作”實在瞧不上眼,自以為憑自己的才華也可以寫出比他好十倍的著作。
黃老大師簡直是個笑話,新學更是個可笑的把戲,人家壓根不承認曹時的學術成就又何來新學鼻祖,若不是平陽侯的大門實在難進,少府靠近皇宮又被重兵把守,他們一定會堵在門口把曹時罵個狗血淋頭。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即便戰鬥力最強的儒家碰的頭破血流窩起來養傷,諸子百家眾多學派群起圍攻依然讓人難以招架。
更不妙的是朝中的氣氛也不太友好,丞相衛綰,御史大夫直不疑與他越走越遠,雙方的執政理念學術觀念相去甚遠,曹時偏重《管子》與《韓非子》的風格讓重視《老子》的三公很不喜歡,雙方的關係不能說形同陌路,起碼也是互相看不順眼。
“姊夫感覺如何?說說被天下學子圍攻是什麼感覺?”
“不怎麼好,有人想看我的笑話,看我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我從沒想過搞什麼新學。”曹時苦笑著搖搖頭。
這半年他得罪的人實在有點多,不在是竇家和陳家一系的外戚敵人,儒家集團和他們的潛在支持者,看似軟弱無能的豪強商賈們,朝中不同政見和不同學術傾向的官僚們,這堆人裡任意擇其一都不算可怕,幾方勢力疊加在一起變的非常麻煩。
想查出是哪個勢力在攪風攪雨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說不定這個計策是朝中幾方勢力聯合推手的,查出始作俑者也不能把人家如何,事到如今再闢謠只會打擊自己的支持者,給反對者製造進攻的機會,到不如捏鼻子認了拉倒,至於支持者裡的渾水摸魚之輩就隨他們去了。
“我覺得黃老新學的名字很好,你不是經常說時代在前進,新的知識會逐漸代替舊的觀點,跟不上時代步伐的人早晚被淘汰嗎?我就喜歡新學這個名字。”小皇帝坐在皮毛包裹的圈椅上興致勃勃的聊著天,不用跪坐的新鮮辦公方式,除了未央宮還不敢用這套沒規矩的坐法,可現在未央宮已經是他的一畝三分地,想如何搞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曹時無奈的咳嗽一聲:“陛下繼續看您手中的周章,臣還等著您做出決定呢!”
劉徹煩惱的摳搜著家底那點錢,這些天溫室殿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從太祖劉邦稱帝建國以來的稅收簡牘全部被翻出來,大農令和少府派出三百多名精兵強將進行盤點。所有簡牘上的人口經濟稅收徭役軍役等資料重新盤點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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