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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雄才大略之主,兵鋒南指頃刻之間破關而入,飲馬黃河俯視中原,你負擔的起責任嗎?”
“你……你豈有此理!”
轅固生氣極了,從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不斷的給他挖坑誘使他跳,還是當面挖坑當面讓他跳,他又不是傻子,以前只有他給別人挖坑的時候,今天卻碰到難纏的敵人。
氣勢上,曹時已經佔據了優勢,可實際情況是轅固生並不服輸。
兩人很清楚,彼此皆是意志堅定的人,普通言辭根本打動不了他們的意志,縱然轅固生馬失前蹄授人以柄,只要等他回過神來依然可以戰個沒完。
轅固生可不是公羊壽、胡毋生、董仲舒,公羊學派的人只會編撰書籍,舌辯的實際戰鬥力非常弱。
更不是缺乏經驗的孔安國,迂腐無能的王臧、趙綰之輩,絕不會被一句儒賊罵倒,激烈的爭執反而使他越挫越勇。
他是吵架界的前輩高手,這輩子參與過的舌辯不下五百場,曾在廷辯上與黃生爭論“湯武革命”的議題,迫使漢景帝以吃馬肉和馬肝為由強行中止,號稱一張鐵齒銅牙不怕任何人,結果他就真的栽在這張屬破鑼的嘴上。
因為說話不分輕重,狠狠得罪了太皇太后竇漪房,被丟進籠子差點就裡喂野豬,從那時起,轅固生的暴躁脾氣有所收斂,回鄉將養十幾年才把心理創傷養好了,年紀漸長脾氣比以前好很多,但嘴巴刻薄的功夫可一點沒褪色。
“轅固生,我見識你的本事了,縱橫家的手段用的不錯!”
“平陽侯,我也見識你的本事,縱橫家是什麼東西,我用的是地道的儒術!”
“好了好了,兩位不要因為理念不同吵了翻天。”竇嬰出來打個圓場,總算止住無休止的爭吵。
要不是竇嬰拉著,曹時差點要拂袖而去,從沒見過臉皮那麼厚的老儒生,自己都說到臉上了還不願意羞慚而退,梗著脖子和他爭論孔子的仁禮到底能否治國,幾乎用上縱橫家的手段來對付他,差點沒把他給噁心死。
孔武整個人都看傻眼了,他從沒見過那麼激烈的辯論場面,記得印象裡遇到的辯論每個人坐姿端正,用心傾聽對方的發言而後作出回答,彼此禮儀毫無可挑剔之處,可眼前的情況讓他感到非常驚訝,原來爭論也可以這樣。
董仲舒擦擦頭上的冷汗心有慼慼焉,換做他上去只怕走不了幾合就敗下陣來,自家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公羊春秋》以及一點天人感應的私貨,前者公羊壽與胡毋生的研究更透徹,後者屬於陰陽家的拿手好戲,忽悠沒見識的人還湊合,去忽悠年輕的天子最多能哄住一時,一旦天子醒悟就是自己倒黴的時候,去忽悠曹時更是不可能,他那點私貨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許是被吵架吵煩了,曹時冷哼道:“難怪人人都說你轅固生鐵齒銅牙本領了得,就連太皇太后的虎鬚也敢捋,吃了次掛落到現在還不長記性,以你剛才那些發言擺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的講,你這輩子都休想再踏入關中半步。”
“你威脅我?”
“我讓你拿出治國術,你說唯有仁禮二字,我讓你以仁禮開題治國,你東扯西扯就沒一句腳踏實地的策略,我說你迂腐,你罵我荒謬,到底誰更荒謬?我來這兒是和你這個老儒生閒聊的嗎?你拿不出治國的真憑實據就請閉上嘴巴,我不想再和空談虛言之輩講話了,累!”
轅固生像是被電打了一下似的渾身亂顫,佝僂的身軀隨著劇烈的喘息聲抖動,他被氣壞了。
“你……”
“我要是你早就趁早收拾東西回齊國頤養天年,省得在長安城裡招搖撞騙帶壞民風,當今聖天子最討厭虛頭巴腦的話,你的治國術太虛,治不了國,回去治治你自己吧。”
轅固生眼一黑昏倒在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