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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鼻子唾罵道:“孔家也是豪民,爵位不過是個官大夫,試問你孔家有幾頃薄田?我可聽說你家在魯國有良田數十頃,請問你家的田從何處來?為什麼要非法佔田?”
“你……你胡說!妖言惑眾!我們家詩書傳傢什麼時候非法佔過良田,你堂堂少府貴為九卿怎麼可以侮辱我!”孔安國氣的面紅耳赤。
“如果我有說錯歡迎你指證出來,要不我派人去請魯國的國相田叔寫一封信來做個證明呢?”
“我才不會上你的套,你休想陷害我!”孔安國倉惶退走,到不是他理虧詞窮不敢面對,無奈的是孔家的大事還不是他能作主的,即使他知道家裡有這麼多田也無可奈何,他又不是嫡長子更不是家主,在家裡說三道四很難說要受到多重的家法。
孔安國敗退了,剩下幾撥官僚頓時嚇退不少,許多人都曾聽說過曹時的辯才無礙,不敢輕易和他發生衝突,生怕被揪住小辮子像孔安國那樣落得難堪,畢竟只不過要改個數字而已,沒必要為這點破事把自己坑進去。
“少府,朝堂之上辯論時還請注意禮儀。”
太常利彭祖蠟黃的臉病容滿面,這人七十歲行將就木的老人來歷很普通,但是曹時卻對他非常尊敬,因為他知道利彭祖的祖父利蒼和祖母辛追非常有名,曾幾何時他也曾在馬王堆參觀過這軑候一家幾口的墓葬。
“謝謝提醒。”
衛綰不滿地說道:“少府是九卿之一,怎麼可以當著太子面前大肆攻伐同僚呢?這樣失了為臣者的本分。”
“誒,丞相多慮了,吾覺得少府說的很好呀!非法佔田的豪強竟然如此之多,就連詩書傳家的孔家也難逃干係,視漢家律法如無物者當治重罪。”劉徹表態支援讓百官公卿的臉色頓時變了,剛才還不想多管閒事的官僚們全部站起來反對。
皇權和相權有一道看不見的鴻溝,那就是黃老派遏制皇權的無為而治,天子掌祭祀表率天下,皇權之威至高無上不可侵犯,但是皇帝卻不可以借用皇權干涉朝政,否則此例一開皇權永無止境的膨脹下去,早晚變成群臣束手為奴僕的窘境。
直不疑凜然說道:“殿下不可!各郡裡枉法犯罪的豪民用以漢律責罰就是了,殿下只需一紙詔書傳遍天下即可行事,二千石督導利者嚴刑倍罰之,不出兩個月必將還殿下一個河清海晏的清明治世,何必為了治不法之徒而修改祖制呢?”
“少府畢竟太年輕了,諫言倉促沒有細細思考,臣以為此事暫時按下不表也好,過些日子少府想出章程再廷議方為上策。”衛綰陰著臉面色不甚愉快,滿朝文武百官對曹時的眼神不太友好,往日裡和曹時關係密切的列侯一個個低頭垂手不敢說話,生怕與他的目光對上顯得尷尬。
“臣也覺得少府太沖動了些。”
“丞相說的在理。”
“御史大夫處置公允,臣附議!”
百官裡有許多出身自毫無名份的豪強地主,他們巴不得看到三公九卿之間徹底鬧僵,衛綰和直不疑所代表的是皇帝的心腹重臣,曹時所代表的是功勳列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早就有過幾次衝突在前面,此刻藉著曹時提議的小火星頓時變成燎原大火。
中尉寧成興奮的兩眼發紅,彷彿一條飢餓的餓狼:“臣以為廷尉的大牢還裝的下待斬的刑徒,違法之徒企圖用項上人頭試一試我漢家斧刃鋒利與否,那就請殿下下令將他們盡誅之!”
自從郅都被殺以來,寧成在朝堂上畏畏縮縮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的存在引起功勳列侯們的不滿,可是今天的情況卻大為不同,曹時一不小心踩進黃老學派佈設的雷區,逾越了朝堂上下定製的心理底線,等於無形之間破壞無為而治的傳統。
曹時驚愕的發現自己被群起圍攻,攻擊他的還是曾經一個戰壕裡的盟友,以及經常交流的同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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