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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要房子幹嗎,一個人去被鬼嚇啊!”說著生氣地側轉身。
“嘿嘿,”阿今嬉笑著說,“看來為這房子我也得要轉業。”
“想轉就轉,不想就拉倒。”妻子說著氣話,“要說就跟你媽去說吧,我不要聽,我要睡覺了。”
阿今拍拍她背說:“好,不說了,睡覺吧。” 。 想看書來
誰來阻擋(5)
很快,阿今就聽到妻子睡著的聲音,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說真的,他想不到妻子對他轉業的事情會是這樣,連個為什麼都沒問,就迫不及待地高興起來,好像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等著他轉業。阿今想,這可是我沒想到的,我真沒想到她會希望我轉業……這樣想著,阿今就覺得腦袋裡又多出了幾道問題,所以感到心裡頭很亂——更亂了。
四
起床時,家裡又是空蕩蕩的。天落起了淅瀝小雨,一下將阿今的情緒也打溼了,起了床,身子動都不想動,只是坐在床沿上抽菸,抽了一根又一根。抽到第二根時,他想起妻子昨晚的話,思想就又給粘在了轉業的事上頭。這事情說來真怪,突然然地來,總以為會突然然地走,卻沒有,睡過去了一夜也沒有,甚至更像模像樣地嵌在心上了。事情七奇八怪地變化成這個樣子,說實在的,阿今一點也沒有感到高興,尤其是想到妻子為他轉業(其實只是一個不期而至的念頭)所探出來的那份意外的驚喜和願望,他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好像自己被誰出賣了似的。昨天晚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為的就是妻子的那份他想不到的驚喜。事實上,阿今在跟妻子提說轉業之前內心是沒有願望的——不知道是希望她贊同還是反對,但現在他彷彿看見了自己的願望——好像是希望她反對。為什麼要她反對他也不知道,只是妻子希望他轉業的興奮茫茫地令他感到不高興,感到一種盲目的內疚,好像做錯了什麼事,現在正需要他去彌補。他沒馬上想到怎麼去彌補,但想念之手始終在腦袋的溝溝坎坎裡摸索,摸索,以至他感到那隻“手”已在無盡的摸索中伸得很遠很長,變得像遊絲一樣,像他吐出的煙霧一樣……突然,從煙霧中走出了一張面孔,有時候變成兩張,他們隨著煙霧的聚散變幻而變幻,隱隱顯顯,飄忽不定。開始,阿今怎麼也認不清他們是誰(雖然都很面熟),但當他閉上眼時,憑藉著煙霧隱退後的一絲清淨,他發現這兩張面孔原來是他爸媽。嘿,他長長地呼了口氣,感到所有的疑難都隨著這口氣排洩出來。
對,我應該去跟他們談談,聽聽他們的意見。阿今聽到自己的聲音非常爽快,堅定,身體像被床板頂起似的立了起來。正當這時,阿今聽到有人在敲門,因為聲音太微弱了,他沒有去開門,而是豎起耳朵地等著敲門聲再響,聽到的卻是開門的聲音。他出來看,見是母親回來了。
“媽,”阿今臉上蹦出一個意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以為你還在睡覺呢。”母親把雨傘遞過來。
阿今接過雨傘:“還在下雨?”
“下,越下越大了。”母親一邊換鞋一邊嘮叨,“這天氣誰會出門?一個多小時,連個人影都沒有,所以我回來了。”
但她把工作也帶回來了,厚厚的一個講義夾,你不知道里面夾著什麼,只看見她一換好鞋就沒有猶豫地抱著講義夾入了房間,過了一會,又回頭來把房門關上,並對阿今說:
“你不要來打擾我,我有事。”
對這些,阿今不感到奇怪,因為他太知道母親是怎樣一個人,從小到大,阿今對母親印象最深的就是她作為一個“公家人”的高度稱職的形象,做什麼事都兢兢業業,不遺餘力的,即使“公家”什麼也沒給她(事實差不多也是如此),她嘴上牢騷連連,心裡卻依然忠心耿耿的,像一個真正經過了千錘百煉的老革命。年輕時,說實在的阿今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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