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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娶妻了,以後在少奶奶面前,你可千萬別跟奴婢說這種話了,不然奴婢會被整死的。”
管朗挑眉淺笑,把柔若無骨的身子輕輕推開,慢條斯理地繫好衣帶。
“少爺……”她眨了眨眼。
“現在沒時間陪你玩,我走了。”管朗沒再看她一眼,披上大氅,迅速繫好領結,快步離去。
春蕊絕望地看著黃管朗消失的背影,很懊惱地回想著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或說錯了什麼?明明她是少爺親自挑選的侍婢,少爺也曾為她滑膩如凝脂般的肌膚動情過,與她耳鬢廝磨、親吻愛撫的次數並不算少,可是卻不曾確確實實地要過她一回。
只要有那麼一次便行,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成為少爺的侍妾了,但是,少爺始終不肯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她總是無法得手。
她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研墨蘸筆,谷始影在花園涼亭中作畫。
她在絹布上細細描畫著山水、雲霧、仙鶴。
花瓣飛來落在絹布上,她以指尖輕輕拈起,送到唇邊用力吹一口氣,怔怔然地看著花瓣飄飛遠去。
“姐,天寒地凍的,你怎麼還在這兒畫畫?當心凍著。”
谷始影聽見清脆響亮的聲音,微笑地轉過身,看見妹妹柔雁披著猩紅斗篷快步朝她走來。
“屋裡炭氣太重,出來園子裡反倒舒服些。”她看見柔雁豐盈圓潤的臉蛋經過仔細的妝點,比平時看起來還要嬌俏明豔。
“你身子骨弱,待在屋外頭萬一凍病了可怎麼好?而且手指頭凍得直打顫,可怎麼提筆畫畫呢?”柔雁從袖裡取出手爐給她。
“剛剛從屋裡出來,忘了把手爐給帶上了。”始影笑著接過。
柔雁在石凳上坐下,看姐姐身上穿著半新不舊的藕荷色緞子襖,長髮只鬆鬆綰了個偏髻,除了一根素銀簪,什麼髮飾簪花都沒有。疏淡的眉,淡白的唇色,臉上沒有一點粉飾,整個人素淨得過了分。
“姐,你就穿這樣啊?”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谷始影微微一笑。“在自個兒家裡頭何必穿得花團錦簇?你知道我平時就愛穿舊衣裳,也不愛打扮的。”
“可是你忘了嗎?今天黃家兩位公子要來家裡做客啊!”她不敢相信爹這幾日不斷的交代和叮囑,姐姐居然當成了耳旁風。
“我沒忘,不過人家當官的架子好大。”始影淡淡冷笑。“不是說好赴午宴的嗎?瞧瞧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說不定根本不來了。”
“不管來不來,打扮起來等著總沒大錯,可你就穿成這樣?既不畫眉又沒點胭脂,會讓爹沒面子的。”
“我就是要人家看不上我。”始影提筆蘸了蘸墨,優雅地在絹布上輕輕點下疏密交錯的葉叢。
“這是為什麼?”柔雁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雖是同胞姐妹,可是她永遠弄不懂姐姐的心思。
“黃撫司是個以權謀私的貪官,和咱們谷家結親,還不是看上咱們家的錢。”始影滿意地欣賞著畫作空靈縹緲的意境。
“話是不錯,可爹不也是反過來想利用人家嗎?”柔雁不以為然地輕哼。
“所以呀,他們兩個人自己勾搭就算了,為什麼要把兩家兒女也拉下水呢?”始影無奈聳肩。
“我可不介意那些,反正都要出嫁的,嫁給當官的總有富貴可享,是不是貪官有什麼要緊的?要是嫁給吃飯拌鹽的窮官,再清廉、官聲再好我也不要!”她一向不愛聽姐姐說那些自命清高的話。
“倘若能順你的心、合你的意,那自然再好不過。”始影不會責備妹妹的道德操守,只不過她自己有自己的抉擇,明知命運難以改變,但她還是想要做點什麼,才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心。
“姐,你還是去換件衣裳吧,要是讓爹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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