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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就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屋人一愣,縮回手,望著門,為去不去開而猶豫。
貼地隱藏的黑衣人抓住這寶貴的瞬間猶豫,依靠兩腳向前一扒,半截身體移到了窗下!
“咚咚咚咚”,敲門聲加重。
進屋人遲遲疑疑往門口移步。
黑衣人迅疾從地上挺起,扒住窗臺。
“嗵!嗵!”敲門聲變成了沉重的撞門聲。接下來,幾乎就在同一瞬間——
黑衣人飛快撐起身子,登上窗臺,縱身躍出窗外!
6(2)
進屋人聽到背後動靜,猛然轉身向後!
門被撞開,慣性使以贅肉之軀撞開門的胖保安一頭栽進室內!
就見進屋人不顧一切地撲向視窗,但隨即被閃電般地從門外衝進來的大餘、小尤分別扭住左右胳膊。
進屋人奮力掙脫,再次撲向視窗。
因褲子尿溼而只穿著花褲頭、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胖保安順勢來個“餓豬撲食”加鑽襠,緊緊抱住進屋人的左右兩腿。
三人同仇敵愾,把心目中試圖拼命跳窗逃跑的嫌疑犯結結實實摁在了床上。
兩束電筒光柱射在被降服者的臉上——
不是別人,正是許海冰!
許海冰哭笑不得,跺腳哀嘆:
“唉!你們不僅偷牛的沒逮著,連拔橛子的也放跑了!”
………
7(1)
一大清早,就聽許海冰家的子母電話鈴聲在敞亮整潔的客廳裡此起彼伏。
雖然已鬢髮斑白但仍精精神神、利利索索不太顯老的許母,拿著一對大紅木蘭扇從外面晨練回來,聽到鈴聲,趕緊拿起話機:
“……啊,找我們家海冰啊,他上學校去啦……啊?你就在學校?……噢,那、那他就可能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請他幫忙破一個什麼案子,哎呀,煩死了!弄到昨晚深更半夜才回來,今個一大早又……啊?你就是派出所的?!……哦哦,那、那我去看他到底走沒走,我練扇子舞才回來……好好,我去看看啊……”
她捂著話機,來到兒子臥室,晃醒明知在床上酣睡的許海冰:“噯噯,派出所的電話,接不接?”
許海冰眼也懶得睜,接過話機,揮揮手讓媽媽出去,嚷嚷起來:“哎哎哎!我說你們還是人民警察嗎?別忘了,保護人民生活安寧可是你們的神聖職責,怎麼就不能讓我安寧安寧呢?……”
話機裡傳出大餘聲音:“你別耍滑啊!昨晚我們可沒為難你,對你可是充分信任的啊……”
“咳,我要你們信任有什麼用,我又不指望你們提拔我……”
“我知道你級別高、架子大,可現在我這沒官轎子去接你,警轎子行嗎?你要屈就,我這就開府上去……”
“免了免了。阿色兒,為納稅人省點汽油費吧。”許海冰關掉話機,懶洋洋地下床出屋。
“這就走啊?才睡多會兒啊。”許母心疼地問。
許海冰也不言語,徑自到衛生間洗漱、出恭。
許母跟前跟後嘮叨:“……我說,你跟那夢柳真的拉倒啦?這才談幾天吶,怎麼說散夥就散夥了呢……噯,你倆關係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了?有沒有,啊?……咳,我早就跟你說過,關鍵時刻,該上就得上!”
她將一長長的吸管用力插進一個盒裝奶錫紙封著的小圓孔,直接遞到剛解手出來的兒子的嘴裡:“……知道嗎,金線銀線拴著都不如肉線拴著牢靠。你看後院你張姨家的二小子,人家比你還小三歲呢,結婚仨月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許海冰充耳不聞,緘口不語,吸著牛奶,趿著拖鞋,穿著大褲頭老頭衫就往門外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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