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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神色惴惴地解釋:&ldo;睡前我看到窗前草叢湧動,只以為是老鼠,未敢理會,如今細想,怕是她們的藏身之處,夏魚許是以為我告的密,還請花娘明察。&rdo;
她說的是實話,不怕花娘與暗人對峙。
然而夏魚只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只出了白雅開窗一個岔子,又如何相信不是她告的密,且她們之所以逃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白雅的到來,當即罵道:&ldo;呸,假仁假義的賤|人!&rdo;
夏魚曾將希望寄託於南莊,遂將屍體私運,不料白雅是個沒用的,竟被花娘弄到了桃花村,還與夏荷爭夫君。夏荷被排擠得只能送給一個年老醜陋的王老爺,她如何不恨?
瞧夏魚的表情,花娘心裡明鏡似的,隨手一揮,讓馮肆等人將把夏魚拖下去,不忘叮囑:&ldo;悠著些,可別再把人弄死了,三日後便要送出去。&rdo;
周老爺子是個眼瞎不中用的,處子不處子什麼的並不看重。他喜歡虐打女人,越是剛烈越歡喜。夏魚這把賤骨頭,磨磨愈顯&ldo;鬥志&rdo;,最適宜不過。
馮肆等人咧著嘴一臉猴急地把夏魚拖下去。謝翠嫦之後他們就沒開過葷了,數一數竟有十日之久,被磨得儼然飢不擇食。
折騰了一宿,天已將曉,濃霧愈籠愈多,攜了零散的細雨,似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牢牢地罩在頭頂。
當白雅再次躺在床上的時候,已毫無睡意。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現代了,以至於差點忘了自己曾處於一個法治且尚算平等的年代。
第二天,因昨晚一事,許是沒有睡好,許是花娘的震懾,小娘子明顯比以往安靜,待夏荷滿是汙穢的身子被抬到眾人面前,小娘子們更是鵪鶉似的,連目光也是閃躲的。
白雅昨晚的異舉讓花娘十分滿意,親自授課的時間從半個時辰延長至一個時辰,課程將結束的時候,她聽到了婆子倒水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濃鬱而奇怪的芬芳。
花娘把白雅帶到偏房,乳白色的&ldo;熱湯&rdo;冒著駭人的白煙,她悄然垂首,銀白色的手鐲內側漆黑一片。
白雅彎了彎唇,讓自己的聲音鎮定如常還帶了點好奇:&ldo;花娘,熱湯裡面可是加了什麼?怪香的。&rdo;
花娘邊領著她繞過屏風邊道:&ldo;這是宮廷滋身養陰的秘藥,為的是讓面板嫩白,那處緊緻如稚子。你是眾娘子中容貌最好的,又聰明得緊,前途一片敞亮,我甚是歡喜,便琢磨著給你更好的,只是日後你飛上枝頭,可別忘了我的好。&rdo;
&ldo;來,該脫衣服了。&rdo;敦敦細語宛若親母,動作卻不容抗拒。
白雅將外衫脫去,白煙似在翻滾。
&ldo;花娘的大恩大德,白雅沒齒難忘,只是這水似乎燙得緊,不若晾一晾。&rdo;
花娘皺了皺眉頭,沒敢伸手往裡探,想著以往那些小娘子都是直接下水的,同樣的配方,一般的水溫,也沒在意,遂強勢道:&ldo;眼下天涼,熱霧瞧著多了些,實則不燙,快些下去吧。&rdo;
花娘儼然是人精,白雅雖瞧著乖巧,卻是個有主意的。只要不礙著她的大業,她樂得知而不破,甚至為她的聰慧心感欣喜。
白雅乖巧應聲,底下在挪步腦袋卻在飛快運轉,以往沐浴都是婆子伺候,今兒卻親自動手,這毒湯究竟什麼來頭?
門外守著兩人,郭尉近日不見蹤影,她沒有武功,自然察覺不到暗中有沒有人護著自己。譚瑞說,那些藏匿在桃花村的江湖人士主要集中的村口和門外樹梢,若無人掩護的情況下她把人打暈,脫身的機率十分渺茫。
然而,毒湯碰不得,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惜命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