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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竟然沒有不耐煩地截斷她的話,將她趕出家門,這點,連安凊敘自己都深感意外。
第二次碰面,是他請的清潔工請假,而他無法忍受垃圾桶裡的東西留在屋裡過夜,因此親自拿了垃圾到外面等候垃圾車。
他遇見她,她像好幾天沒睡覺,亂蓬蓬的頭髮,粗黑框的眼鏡,身上穿了件難以形容其醜陋的連身長衫。
看見他,她笑得熱情洋溢,終於想起來還沒有向他自我介紹過,於是她說:“你好,我叫朱苡宸,我是助理講師,朋友都叫我阿朱,親情是沙漠裡的甘泉,朋友是憂鬱時的最佳良藥,我希望能夠當你的好朋友,以後請多多指教。”
阿朱……她勾起他久遠的記憶。
幾句勵志小語,一聲阿朱,一個乞求成為朋友的熱切眼神,讓他忘記人類是種陰險動物,忘記與他們交手時要戴上面具,也忘記擺出冷冽面孔,逼她自動離自己三步遠。
不過就算他擺出冷酷,她也不會因此遠離他,因為她有某種怪異的性格與熱忱,就像太陽,即使非自願,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融化周遭的寒冰。
倒完垃圾後,在小小的電梯裡,她向他提出幾個問題,他當然沒回答,而她卻也沒讓氣氛冷掉。
她說:你很少出門對不對?我也是,我的工作大部分會在家裡完成,所以我儘量把學校的課排在同一天。
她說:你的工作是什麼?為什麼可以天天待在家裡?我是研究政治的,你沒聽過這種行業對不對?我在高中之前也沒聽過,後來跟了教授,就一路走進這行,沒有喜歡或不喜歡,人生嘛,不就是為了賺三碗飯,而且這一行,不會有太多人和你搶。
她說,你有沒有碰過很詭異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我就覺得很詭異,之前,我有個老毛病,總是記不得男人的長相,可是那天我推了你一把之後,竟然記住你了耶,很厲害吧?
一直到很後來,他才明白,那是她的職業病。
為教學互動,她習慣在說話之前先丟擲問題,然後不管學生肯不肯回答,她都會進入原先預備的課程。
之後第三,第四……第無數次,她會在他進出門前探出頭來,對他熱情一笑,說:“你要出門啊?”,“你回來啦?”,“今天過得好嗎?”,“你的衣服很好看。”諸如此類的廢話。
她說廢話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沒有拿膠帶把她的嘴封住的慾望。
她對每個人習慣性裝熟也不奇怪,反正她的個性就是熱愛討好每個人,可是被阿雪訓練出嚴重潔癖的他,竟然沒有在她拉扯過自己的衣角後,馬上換下衣服,沒有在她不小心靠上他肩頭的時候,嫌惡地拍拍肩,沒有在她好意地將一杯看起來黑糊糊,噁心的十穀米漿遞給他時,將它丟進廚餘桶裡,反而因為她說,它對人體很好哦,就等下喝掉……這狀況很奇怪。
他並不曉得朱苡宸的存在對自己有什麼意義,他只是確定自己並不討厭她,也許……也許這些和她的小名叫做“阿朱”有關吧?
安凊敘開啟電視,電視螢幕裡大力放送著安幗豪的緋聞,傳聞中的女主角被記者追著跑,幾次她用手指滑過眼角,拭去淚水。
該如何解釋這種事?
是遺傳,是輪迴?安幗豪和安理衛都娶了個強勢霸道,卻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女人,但也都愛上溫柔,能給予心靈慰藉的音樂老師。
當年,安理衛為了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偽造他這個私生子的身份,九歲的孩子,願意退讓成全大人們的外遇,乖乖地為他圓謊。
如今,這個女人會怎麼做?和他的母親一樣,當個安靜無聲的第三者,默默吞下滿腹委屈,成全安幗豪的前途?說實在的,他很期待答案。
下一條新聞,安幗豪牽著妻子的手,兩人聲淚俱下,他說自己不想為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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