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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家裡的老父,珍珠就想起她那個欠了一屁股債的兄長,整個人似從水裡撈出來,汗如雨下。
&ldo;夫人饒命,奴婢……奴婢……&rdo;
不,不能認罪!認了罪被攆出去事小,背了叛主的汙名,她再也別想進大家之門!
蕭惠儀哪容珍珠踟躕,當即道:&ldo;來人,還不快把這叛主的狗東西拿下!&rdo;
一如既往地急色。
老夫人抿著薄唇,一聲不吭,許是知道自己也不能拿蕭惠儀如何,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很快,珍珠被門口的婆子拉了下去,白雅雙眼微閉。突然&ldo;嘭&rdo;地的一聲,似聽到驚呼。
不一會兒,有人來報,說珍珠突然掙脫了婆子沖向柱子,現人已經沒了。
如此明顯的替罪羔羊,替的是誰,心知肚明。
白雅的心底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厭倦,對這個時代的厭倦。就在她以為這事總算完結的時候,蕭惠儀這個始作俑者卻不想善罷甘休。
&ldo;此事多虧湄姐兒,不然我也險些被瞞在鼓裡。只是……帕子一事雖是誤會,卻實實在在暴露了隱患,若一不小心……恐流言不止。&rdo;
聽聞&ldo;流言&rdo;二字,老夫人眉心狠跳。
&ldo;你還想如何?&rdo;語氣實在說不上好。
只見蕭惠儀拿出一張賣身契,由尚嬤嬤親自遞到郭尉手中。
白雅臉色突變,郭尉是她的護衛不假,卻從未賣身於她。他時常神出鬼沒,該有自己的事,若一紙賣身契論了卑賤,還有什麼自由可言?
&ldo;母親,萬萬不可!郭護衛為報恩入府,屢救我性命,斷沒有強迫他簽賣身契的理!&rdo;
簡直欺人太甚!
&ldo;能出入衛國公府後院的,要麼是奴才要麼是主子,他一個外男,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衛國公府小姐、丫鬟的閨譽還要不要?&rdo;
言之有理卻無法接受,接受了便是那無情無義之人。
&ldo;況且,若簽的是契約,幾年後便是自由人。郭尉武功不凡,應理解我們的忌憚。既是報恩,不若賣身衛國公府,也全了一段知恩圖報的佳話。&rdo;
蕭惠儀不懷好意,若郭尉成了衛國公府家奴,縱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難翻身。賣身契在手,蕭惠儀要打要殺合乎朝廷律法。
白雅回頭,隱約可窺郭尉垂首跪著的身影,珠簾朦朧,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此時此刻的郭尉,眼眸沉沉,垂於腿側的雙拳青筋暴起。
&ldo;那便讓他離開!&rdo;
出乎意料,白雅果斷道。
賣身不是杜絕&ldo;麻煩&rdo;的唯一途徑,離開也可以。
&ldo;既是不適,離開便是。左右他護了我十幾年,什麼恩情也該報了。懇請祖母、母親應允!&rdo;
索性郭尉沒有簽任何契約,只要想走,應不應允沒差。
蕭惠儀只覺得棋差一著,暗惱白雅心思活絡,竟被她想出這麼一個漏子,然而,既不能捏在手裡,讓郭尉自此和白雅了斷,結果也是一樣的。屆時白謙是個活死人,白雅又手無寸鐵,還不是任她宰割?
只是,今日突然他攪和了謀事,這口氣她終究咽不下。
&ldo;既是離開,也不能輕易離開。郭尉非衛國公府之人,卻出入雅馨苑,有違規矩,不若打他一百大板以示懲戒,母親意下如何?&rdo;蕭惠儀狀似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