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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包括眼珠的全部構造，眼球、瞳孔、角膜一應俱全。他立刻注意到眼球後面有一個能

滑動的機構。他接了一下，眼球露出一個空洞，一個小紙團藏在裡面。他把它展開，顧

不上

看上面的字，便舉起紙放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ldo;上邊是否有洛林十字?&rdo;尼古爾先生問道。

&ldo;有的。&rdo;普拉斯威爾回答，&ldo;這才是真名單&rdo;。

他遲疑片刻;胳膊仍然抬著，心裡盤算著下一回合的招法。他又把紙卷好，放回那

個小玻璃容器裡，然後把玻璃球放進衣袋。

尼古爾先生看他做完這些動作，說道：

&ldo;您完全放心了吧?&rdo;

&ldo;完全放心了。&rdo;

&ldo;那麼，咱們協議就算達成了?&rdo;

&ldo;達成了。&rdo;

接下來，兩個人都收住話頭，不動聲色地對視著，尼古爾先生似乎在等待談話繼續

下去。普拉斯威爾則在桌上那堆書的掩護下，一手拿到手槍，一手摸著電鈴。

他心裡充溢著極大的滿足感，深切地感受著自己掌握了這張名單後將獲得的巨大威

力。媽的，我成了名單的主人!也成了羅平的主人!

&ldo;要是他敢動一動，&rdo;他心裡想，&ldo;我的手槍不是吃醋的，而且馬上叫人進來。

要是他敢先動手，我就開槍打死他。&rdo;

僵持一會兒，尼古爾先生首先開口道：

&ldo;秘書長先生，我想咱們既然已經達成協議，就應當快點行動了。處決是明天執行

嗎?&rdo;

&ldo;是明天。&rdo;

&ldo;那我就在這兒等著。&rdo;

&ldo;等什麼?&rdo;

&ldo;等總統府的答覆啊!&rdo;

&ldo;哦!難道您認為還有人會給您帶來這種答覆嗎?&rdo;

&ldo;這當然。那就是您啊，秘書長先生。&rdo;

普拉斯威爾搖了搖頭，說：

&ldo;您別再指望我了，尼古爾先生。&rdo;

&ldo;真的嗎?&rdo;尼古爾吃驚地問道，&ldo;那請告訴我是為什麼?&rdo;

&ldo;我已經改變了主意。&rdo;

&ldo;就為這個嗎?&rdo;

&ldo;不錯。我認為事情既然已經發展至此，就是說在發生了今天早上的事件之後，再

想挽救吉爾貝，那是不可能了。再說，拿這種方式與總統府交涉，很有些訛詐的味道。

這種事，我是決不會幹的。&rdo;

&ldo;幹不幹，那是您的自由，先生。您有這些顧慮‐‐儘管有些晚了，因為此前您不

曾有過這些顧慮‐‐那例說明您還有些君子風度。秘書長先生，既然我們的條約已被您

撕毀了，那就請把&l;27人&r;的名單還給我吧。&rdo;

&ldo;還給您還有什麼用呢?&rdo;

&ldo;我好去找另外一個中間人。&rdo;

&ldo;找也來不及了，吉爾貝已經沒救了。&rdo;

&ldo;不，不，我認為恰恰相反，今天清晨他的同夥已被打死，那麼赦免他就更不會困

難。人們都會認為赦免他是符合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