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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銀瞳潘一志的神態,活象一頭欲待噬人的猛獸,那麼暴凌地,沉重地,一步一步地逼了上來!
但是——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緊張關頭,“萬屠嘯天”孟漁卻一下子攔住了潘一志,他半閉的眼睛森酷地注視著秋離,冷厲地道:
“果然是你?”秋離道:“當然!”孟漁緊接著道:“為什麼?”笑了笑,秋離道:“宰著玩玩。”點點頭,孟漁毫無表情地道:“再問一遍,你是誰?”大笑一聲,秋離一推右手上套著的銀牛角,傲然道:“姓孟的,你家老祖宗秋離你也認不得麼?”象倏忽在黑暗的蒼穹裡,閃起一抹眩目的電光;一剎那沉寂之後,驀地響起了一片恐懼的,駭震的,見了惡虎似的驚叫:“鬼手!”“老天,他是鬼手秋離!”“我的天呀,這活閻王!……”秋離目注著潘一志與孟漁在一驚之後迅速恢復鎮定的神色,他緩緩地用銀牛角,尖銳的角尖搔著面頰,平靜地道:
“現在,我們都已彼此認識了,呢?”冷冷地,孟漁道:“不出老夫所料,果然是個人物!”九手銀瞳潘一志憤怒地道:“秋離,原來是你!我天山一派與你有何仇?你競用這麼殘忍狠毒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陰沉沉地,孟漁低聲道:“潘兄,雙心閣的事情不會錯了,是他乾的,普天之下,能有這等功力之人,除了鬼手秋離以外,只怕再難尋出幾個人來!”悲憤滲著驚怒,仇恨揉著迷惘,潘一志大吼道:“為什麼如此下毒手!秋離你為什麼?”秋離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已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再也找不著嘲弄的微笑,玩世的放蕩,不恭的諷容;他變得如此冷漠如此殘酷,又如此肅穆;銀牛角斜倚肩上,緩緩地,他道:
“多年以前,你有一個徒弟被逐出門牆,有這回事麼?”潘一志叫道:“是周雲這孽畜,他與此事有什麼牽連?”冷森森地,秋離道:“你這昏庸老聵的瞎眼奴才,體當年逐周雲下山,與他斷絕師徒情誼,為的只是不准他和你二師弟馮鍔的女弟子艾小玫來往!……”潘一志氣得面孔血紅,他大聲道:“天山門規,同派師兄妹,不得有逾份之情,更不準聯姻……”’嗤笑一聲,秋離道:“是哪一門子的門規?都是狗屁!同門習藝,晨昏相處,日久自然生情,即為師兄妹,更屑夫妻,這只是親上加親,血脈越加連密,有什麼不好?能發乎情,止乎理,用正當的方法明媒正娶,又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可恨你這個老庸才虧為一派之主,竟用強橫壓力逼走了周雲,活生生拆散這一對鴛侶,更硬將那人面獸心的丁驥奉若祖宗,迫使艾小玫與他成婚;非但引狼入室,自取其禍,又叫那周雲空懷滿腹怨,一腔恨無處消磨……”孟漁冷冷一哼,道:“這是人家門派中的私事,與你勝秋的什麼相干?”
狂笑一聲,被離道:“無關?但丁驥這狗才暗招他無邊湖的一般爪牙聚九人之眾,於一處荒谷上陷害周雲,毀其容貌,這就與我有關了,先奪人妻,再殘人體,這種事,只怕你這年高志昂武技深湛的天下三雄之一的孟老前輩也看不過去吧?又何況我區區秋離這等毛頭小於?”
一怔之下,孟漁迷惑地側首向潘一志看了一眼:“姓秋的此言可真?”潘一志也是心頭一跳,但他強橫地道:“一派胡言,全是一派胡言!秋離,你休要信口開河,血口噴人,你拿證據來!”冷漠地,秋離道:去問你的七師弟陸小憔!”孟漁疑惑地道:“陸兄看見了?”秋離沉沉地道“不錯,周雲被殘毀後的容顏他曾經親眼目睹!”斷叱一聲,潘一志道:“好個利口利舌,花言巧語的秋離!
周雲這孽畜便算真個被人毀去容顏,又豈能賴定是丁驥所為?
你一定是與這孽畜串通為奸,周雲懷恨丁驥娶了他的意中人,便收買了你前來行兇,用這條苦肉計,先行殺死丁驥,再來個死無對證,任你誣陷,好狠毒的心呀,你們這兩個惡徒!”微微一笑,秋離道:“但我為何不誣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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