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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娘和家在瞬間化為烏有,他還是以前的他,只是,以前的他,還抱有希望,現在,希望也沒有了。
“困了。”香香打個哈欠,“睡吧。”
“我睡哪裡?”
“老孃摟你睡。”
喜子紅了臉,香香樂不可支,她想了想,用腳把灶前的柴草攤了幾下,“睡這吧。你小子鬍子都沒出來,老孃怕什麼。”翻出一件棉衣,“夜裡蓋上。”向裡間去了,喜子躺下,她又出來了,屁股上踢了一下,“你小子得出去,老孃睡不安穩。我不怕人說,別人要嚼你舌頭。看你那死鬼爹爹的面吧,誰讓他還救過我一命呢。”
喜子出了門,香香在裡面閂了,喜子一時沒了睡意,把一夜的遭遇整理一下,如在夢裡。草窩裡臭蟲、跳蚤多,身上蝨子也不少,全身癢癢難受,闔上眼,睏意鋪天蓋地而來,再無力招架。雨點把衣服打溼了,才醒過來,天剛矇矇亮,眼睛澀得睜不開。從牆頭忽然跳進來一個男人,啪啪地拍門。“香香,開門。老夥計來了。”
香香磨蹭著,開了門,那人抱住她,下身向前猛地一頂:“想死我了。”
“哪來的雜種?”香香推開他。
“不認識了?”
“有些面熟--呸!是*養的思貴吧?”
那男人哈哈大笑,“想我了不?我這些年學了些怪招,咱們演習演習。“
“美的你。”香香撇嘴,“留著自己跟自己演習吧。小子過來,”她招呼喜子,喜子進屋來,思貴滿臉不悅,“你來瞧思貴,這小東西象誰?”
三 啞巴身世
三 啞巴身世
夜裡的慌亂與興奮誤了瞌睡,現在農閒,許多人藉機睡個懶覺,女人也知趣,由男人挺屍,自去灶下做飯,小鎮上空炊煙裊裊,迴盪著小販悠長的叫賣:
“糟魚兒——”
“豆腐——”
天亮時,下起了雨。冷雨悽風中,丁兆祥混混沌沌睡了片刻,頭痛欲裂。夜裡的事情猶如噩夢--多麼希望是場夢啊,雖吃了驚嚇,醒時,老婆子和兒子性命還在。老婆子倒也罷了,兒子的死實在讓他心碎,兒子有能耐,有前途,比老二強,現在,完了。院子裡搭建靈棚的嘈雜,燒紙的鄉鄰和守靈的兒孫們的哭聲,明明白白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無法挽回。他出來,冷冷的雨滴打在臉上,憤恨和恥辱象針扎著他的心,然而敵人是誰,為什麼這麼狠毒,他無從知道,滿腔的仇恨不知向哪個發洩。
“郝寨來人了。”一連聲的報告傳著,哭聲漸近。“好兄弟,疼死我了!”張開嶽領著十多個馬弁湧進來,屋裡院裡哭成一片。張開嶽看見他,過來,抱了他,嚎啕著,兆祥不禁老淚縱橫。“報仇,報仇!”張開嶽喊,“殺籍興科,報仇。”手下人一起鳴槍,大家都振奮起來,如果敵人現在來了,每個人都會血紅了眼撲上去,掐他,擰他,咬死他。當然,沒有這麼憨的敵人,不過,張開嶽認定是籍興科,和丁兆祥不謀而合,這顯然是仇殺,數月前,銘山伏擊了湖匪籍興科,打死幾人,籍興科逃脫了,料到他會復仇,銘山一直呆在郝寨。昨天剛回來,他們居然就得到信兒!
小漢奸籍興科,你等著!
他們猜得沒錯,是籍興科。
民國二十七年五月,日軍侵佔沛縣城,籍興科投敵。沛縣縣長馮子固在郝寨建立了國民黨地方游擊隊,被任命為蘇魯豫皖邊區第二游擊區第一分割槽中將指揮官。年底,日軍500人,糾集漢奸金霄虎、籍興科、韓繼堯等對游擊區進行掃蕩,馮子固不敵,*湖西地區黨組織派郭影秋援馮,一舉擊潰日偽部隊,籍興科帶了殘部逃進微山湖,日本人不滿,籍興科去解釋並請求補給,給回絕且遭到羞辱,籍興科惱怒之下投靠了馮子固,卻得不到信任與重用,張開嶽尤其瞧他不起,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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