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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假裝沒發現她逼近的少年,坐在池邊輪椅上,一身白袍,及頸紅髮柔軟,背對著她,望著粼粼水面。
白圭笑笑,自背後將紅葉全數撒到了閔上軒懷裡。
一時之間,紅葉飄飄,閃花人眼的滿懷楓紅,大小不一,落在少年潔白衣袍與雙膝上。
光影斑駁,一方午後的美麗風景。
白圭繞到閔上軒面前,正要孩子氣邀功,卻剛好看見爬上閔上軒眉梢的清淺笑意。
輕輕淺淺,少年淡淡笑開了顏,白袍紅葉,讓人目眩神迷。
那瞬光景,讓她深覺此世再也沒有悲哀。
可是美好的夢境總會醒來,白圭終於等來閔上軒能夠行走的那天。
大家都說那玉石般美好的俠義少年,不會看上像她這樣的惡徒,而這說法在閔上軒重拾雙足後,又日囂塵上了。
庭園裡揮舞雙鉤、有如不曾間斷練習的少年,讓白圭開始點滴想起,想起她不該忘的那些。
──雖然她喜愛閔上軒到無法移開雙眼,但卻不應該相信他。
也漸漸想起溫柔外殼下,藏的那些東西。
白圭開始清醒了,知道這樣出類拔萃的少年,終非會一直在她身邊待到最後的那個。
就像鬱柏一樣。
還記得那時她在遠邊高樓,看閔上軒練武練了許久,才回頭望向楊書彥。
“閔上軒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就在等她問般,楊書彥娓娓道來,可是白圭聽不到半刻,就打斷了他。
“你覺得我能活多久?”
如此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楊書彥抬眸看她,皺眉了。
“如果我比你早死,你會不會怨我擅自把你救起、又害你進入犬宮這永不得超脫的深淵?”
青年闔上寫著訊息的書信,沉沉看著白圭,像是她剛剛所說,不過是個早就麻痺的現實。
“我的命,是妳救的。”楊書彥直直看著她。
又是簡略而避重就輕的回答,白圭笑笑。
“問題是,如果早知道這條命,將會這樣耗在帶血牢籠裡,你還會接受那時我伸出的手嗎?”
青年沒說話,只是偏過頭來,看著她。
氣氛一下變得凝重。
白圭從窗邊軟塌起身,笑著張開雙臂,揚起飄柔衣袖往青年懷裡過去,不客氣的窩入他懷中,手臂圈住青年項背。
一個汲取什麼般的擁抱,一個試探什麼般的緊擁。
兩人都沒說話,良久,白圭才輕輕的吐出了輕微語句。
“只有你,定會陪我到最後一刻,對吧?”
依稀記得,那日青年撫上她的發低低應了,猶如一個重複多次的諾言。
日子一日日過,而白圭撿回的閔上軒,也出脫的益發搶眼。
一直都沒放棄調氣修行內力的閔上軒,雙腿被治好後恢復的極快,沒多久,就到達了巔峰狀態,外出做事什麼的都沒問題了。
惟恐天下不亂的殿主刻意,老派閔上軒去做那些張揚又狠毒的活,沒多久,就處處傳聞了。
──江湖上都在說,銀勾山莊的少俠閔上軒原來沒有死,再出現在江湖上時,卻已是月沉殿白圭手下兇猛走狗。
當年名動四方銀勾山莊閔上軒再度出現在江湖上,無懈可擊依舊,風華絕倫依舊。就算其已成月沉殿犬宮走狗,也絲毫未減懷春少女們私下的讚美仰慕。
人人都在說,那犬宮之主白圭真是無恥,竟用咒印將這樣尊貴無暇的少俠鎖在身邊,做盡骯髒血腥勾當。
每個茶館說書人都在抨擊嘲弄白圭,說她一點都不在意,必定是騙人的。
白圭的確無賴把閔上軒圈在身邊,也的確極力蒐羅各式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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