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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傷,“今時今日,我只告訴你一句,從你殺了牧子正那一刻起,我對你,就只有恨,這一輩子,就只有恨!”
他看著她決絕的目光,胸口的□讓他簡直不能呼吸,她清冷的樣子倒好像是天邊的那一顆寒星,可望而不可即,她對他清清楚楚地說:“蕭少帥,從今而後,若你還念及沈晏清對你的半點恩情,還請叫我一聲沈夫人,別再讓我看輕了你。”
他的全身就這樣一點點地涼下去了,那廊簷下的陰影遮住了打在他身上的陽光,只剩下蒼茫的冷漠,那散落在地面上的宣紙也反射著白色的冷意,在那樣的惘然間,彷彿是有著一根細細的針,一點一點地扎到他的心裡去,他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轉過身,而走廊的盡頭,竟是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沈晏清和沈恪。
沈恪看著林杭景轉身,便跑著過來撲到了林杭景的懷裡,清脆地叫著,“媽媽,今天爸爸要帶我們去公園玩,車子就停在外面。”他頓了頓,從林杭景懷裡探出頭來,看著蕭北辰,小心翼翼地說道:“媽媽和那個叔叔生氣了嗎?”
林杭景默然,她抬起頭看著沈晏清,沈晏清一身西服,臉上的表情也是極從容淡定,他看著站在這一邊的蕭北辰,便走過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伸出手來在蕭北辰的肩膀上輕輕地按了按,只說了一句,“三弟……”
蕭北辰的雙眸裡含著黯然的傷,即便硬撐著也無法掩蓋的失魂落魄般的傷,他抬起眼眸,看著沈晏清,那英挺的面孔上一片說不出來的茫然和無奈,只說了一句,“沈晏清,怎麼就是你……”
沈晏清竟是一怔,蕭北辰卻只沉默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拂了下去,手掌透出陣陣的冰冷,那被軍帽的陰影掩住的雙眸似乎升騰起了一片霧氣,只看到一片蒼茫,他早該知道她恨他,卻原來是這樣的恨,這樣殘忍的恨,他一言不發轉過身離開他們,軍靴走在那石地上,一步一痛,撕心裂肺的痛,釘子般一下一下地刺到他的太陽穴裡去。
林杭景低著頭將沈恪抱在懷裡,她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過了許久許久,方緩緩地轉過頭去,看著那長廊的盡頭,早已經沒了他的身影,只剩下那爬上了廊柱的葡萄藤,開著嫩嫩的花,兀自隨著陣陣微風搖晃著那綠幽幽的葉子,引得一片暗香浮動。
她略低了頭,輕輕道:“沈先生,謝謝你。”
沈晏清卻是一聲嘆息,道:“林小姐不必客氣,我沈晏清自認不是什麼君子,願意如此為林小姐效力,也是存了一份私心。”
林杭景目光一垂,拉著沈恪的手轉向沈晏清,目光柔和如水,靜靜道:“沈先生,我有子南歸,今年已經一歲多,幸得修道院院長泰瑞莎姆姆的幫助,半年前被送往美國,由我嬤嬤照顧,如今我再也沒有什麼別的念想,那個孩子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沈晏清驀然一震,已經明白了林杭景那話語中的拒絕之意,卻還是怔怔地看著林杭景,半晌才道:“可是……蕭南歸?”
林杭景的目光不卑不亢如最純白的梔子,“林南歸。”
相尋夢裡,酒醒長寂
展眼就是一個月,這一到了七月,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才剛早晨,官邸裡的下人就忙乎起來,蕭安顛來跑去地佈置著,按照往年給七夫人過生日的慣例,也不請客,只請了戲班子進府,因老五蕭北望,老六蕭北意前兩年就被送到了美國蕭大帥身邊,所以,只有大小姐,二小姐並四小姐趕了來,圍著七姨吃了壽麵,七姨吃了壽麵,卻沒有看戲的精神,只叫撤了戲班子,帶著幾位小姐去花廳裡休憩,打了打小牌,轉眼間就到了中午時分,七姨看看天色,便轉頭對一旁的大丫頭小鐲道:“老三還沒來麼?”
那小鐲面有難色,搖了搖頭,七姨嘆了口氣,大小姐蕭書晴看著七姨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便笑著道:“聽說老三這一個月都在北大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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