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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曲子?”
“唔,顧九你隨意就好了。”說著往著他這邊偏過頭,一雙眼帶著欣慰,“前些日子老夫日日躺在床上,有時候就想著啊,老夫的兒孫都已經不需要老夫憂心了。就你們這幾個皮猴子都還沒有長大,老夫可不能這麼早就去了,不然誰念著你們寫策論啊?”
他已年過古稀,聲音也變得渾濁了。但是就這簡單的幾句話,卻讓三人倏地紅了眼眶。
雖口口聲聲說著他們是皮猴子,但是他卻是對他們最有耐心的人。
顧明珩平復了情緒,指尖輕觸琴絃,勾抹之間,琴音嫋嫋。輕緩如林間之微風,徐暢如山野之清氣,如見高天之湛藍,與清泉之明澈。
漸漸的,琴聲低了下來,顧明珩止住手上的動作,謝昀泓也住了口——此時鄭老已經睡熟了。他安適地躺在竹椅上,身上還搭著薄被。面上的面板鬆弛了下來,手背上泛著黑色的斑點,但是唇角卻泛著一絲淺笑,很是慈祥。
命人將鄭老抬進了屋內,三人見他老人家沒有被驚醒,方才安下了心,又叮囑宮侍在一旁候著,以防有什麼緊急事務。
三人行至殿外,卻都一時無話。風吹楊柳,窸窣之聲徐徐傳來,湖面上水紋盪漾,浮光躍金。
沉默了半晌,還是謝昀泓先開了口,“阿珩,你與殿下可要仔細些,顧相的行為必定是有所圖謀的。雖然如今還看不清楚,但是日後必定會露出痕跡。”他右手下意識地把玩著摺扇,眉宇間帶著思量。用冰蟬絲織就的扇面,數年來依然無一點墨跡。
“父親也曾告訴我說,陛下之所以會准許安王請婚,多半是因為今上自覺欠了安王一條性命,心中存有補償之意,方才如此。”
頓了頓,他唇角微掀,“多虧一開始殿下便未曾過多的倚靠顧氏,否則還真是要吃大虧。”
世家嫡女向來是聯姻的最佳人選,每每都會經過細心考量方才定下,不會輕易便許了出去。顧相這般行為,意義可是令人好生琢磨才行。
顧明珩點了點頭應下,想了想還是未曾將自己心下的猜測告訴兩人。不管如何,這種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況且自己現在也只是猜測罷了。
穆寒江負手走在兩人的身側,他聽著謝昀泓熟悉的嗓音,只覺似有似無的聲音又浮現在了耳側。那夜他喝得醉醺醺,甚至不確定當時扶著自己的人是否就是謝昀泓,但是那句輕嘆般的話語卻記得極為清楚,有如餘音繞樑,數日不絕。
“穆寒江,我若許你一生,你是否能還我一世?”
掃過謝昀泓的側顔,極快地又收回視線——膽怯也好,懼怕也好,每每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敢出口,只擔心那只是出現在自己的夢中,說出口了便來友人也不得做。
阿泓,你可知道,我穆寒江願意許你一生一世,永無悔意。
御書房。
窗外的日光像是永遠也照不進這宮殿之中,這裡是大雍的權力中心,歷代君主都曾經在這裡批閱奏摺,決定天下大事,生殺榮辱。但是此處卻終年泛著隱隱的陰冷,不管點上多少的琉璃燈,都驅不走無處不在的陰影。
陸承寧站在御案一側,面無表情的模樣略顯沉默。他仔細地聽著顧相與謝相關於減免賦稅的商討,遇到不甚明瞭的地方便記在心裡,等到結束時再開口詢問,態度很是謙遜。
議事結束的時候,已經近午時了。謝相曾經是皇子伴讀,而顧相亦是與幾人自小便相識的,恰逢安王也在御書房中,幾人便坐下來聊到了當年的往事。說到興致甚高之處,還會相互嘲笑對方幼時的斑斑劣跡。
雖然如今已是君臣有別,但是多年的情意尚在,言語中也多了幾分親近。
沒有得到吩咐,陸承寧也不能離開,便站在原地將之前聽見的資訊都一一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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