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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穆寒江見他萎頓的模樣不忍地點了點頭,正當謝昀泓彎起嘴角的時候,又聽他補充了一句,“但是他們總拿那樣的眼光看著你,讓我心裡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說著朝著顧明珩的方向走了過去。
謝昀泓在原地愣了愣,趕緊追了上去,“阿木,你不是真的要把我關起來不見外人吧——這又不是我的錯——”
一直到書房門口穆寒江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謝昀泓拽著他的衣袖就是不放,一邊小聲哄道,“阿木你看嘛,我現在上朝都是和你一起乘馬車,連窗戶都不會開了。這樣嘛,以後不管誰攔車誰喊我的名字,我都不理,你就別生氣了吧?”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穆寒江。
他堂堂丞相公子,最怕的就是穆寒江冷著臉不說話,每每此時,他就會想起那時候穆寒江無聲無息地躺在病榻之上,怎麼喚他也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穆寒江看著他挨自己極近,鼻間似乎溢滿了他衣上的薰香,心下一軟,本來也沒有生氣,便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果然就見謝昀泓一臉志得意滿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總沒有辦法對他不理睬。
四人圍坐在書案邊,陸承寧沉默著將一封黑色的奏報放在三人面前。霎時間,書房中的聲音就像是被強奪而去一般,驀地安靜了下來。穆寒江執著謝昀泓的手一僵,神色難辨,“這是什麼時候收到的?”他雙眸微寒地看向陸承寧。——這是唯有戍關的最高將領才能發出的奏報,代表著敵軍異動,請今上速下決定。
“父皇昨夜宣召我入御書房,為的便是此事。”沉默了片刻,陸承寧開口道,語氣帶著一絲沉重,“穆將軍派人星夜自燕雲發來急函,西涼國邊境正集結大軍,所圖為何,昭然若揭。”他手指輕叩桌面,心下也有些焦灼。
顧明珩眉心微皺,雖然知道這一戰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去的,但是顧明珩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伸出手微微握住陸承寧置於膝上的手,輕輕撫了撫他的手背,“今上怎麼說?”
西涼國建國已有四百餘年,與大雍不同,他們世代棲居於草原之上,遊牧為生,不論男女老少皆能跨馬張弓,多年以前便是大雍君主臥榻之旁的隱憂。顧家鎮守燕雲六州,守的便是這西涼。
“父皇決意一戰。”年歲並沒有磨去陸澤章的銳氣,或許是陸氏皇族一脈相承的血性,面對大軍壓陣,這位帝王沒有猶豫,亦沒有退縮,而是選擇傾力一戰。況且安穩了一百多年,天下黎民修生養息,此時的國力亦能夠支撐一戰。
“大哥前些日子尚還在和我談論,老西涼王被自己寵愛的次子毒殺,這個受寵的小兒子尚未繼位,兄長便以王長子的名義便帶著十數部族的軍隊浩浩蕩蕩地殺入了王城,手刃親弟,登基為王。那時候大哥便有些擔憂,這般的權利更迭,西狄蠻子的心又沒有齊過,就不知道這新上任的西涼王會想什麼法子來把權利部屬都給疏通了……”
“戰爭,還必須是一場大戰。”陸承寧接下了他的話,此時他的眼神有些銳利,聲音徐緩,卻帶著冷意,“無疑這是一個好方法,西涼與我大雍雖然多有摩擦,但也未曾主動開戰。此時新王上位,自然需要一場戰爭來鞏固自己的勢力,排除異己。”
一時書房之中沉默了下來,廊外有風聲疾過,帶著秋日的肅殺。安寧許久的江山,即將拉開戰火的大幕。
☆、第六十八章
或許是因為帝王決斷,而如今的國力與兵力都給了朝臣信心,大朝之上,“戰而不和”這一主張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波折與強烈的反對。
可是,如今所面臨的最為緊要的問題,卻是利益分配。作為安穩百年之後的大戰,並且是勝率極大的一場戰爭,幾乎所有人都想要從其中分一杯羹。
或許戰爭是一條通天的捷徑,